【食戟之灵/绯绘】star in your eyes(7)

“熬个几晚而已，反正死不了不是么？”
——当时的绯沙子是这样面对吉野悠姬的哭诉时的回应，她淡定地批着讲义，对于悠姬“魔鬼！”的控诉无动于衷。
顽固的秘书小姐已经做好了和她同样顽固的主人之间的持久战，可出乎意料的是绘里奈并没有如她所预想的那样争辩，金发少女垂目瞧着手里的水杯，宛如叹息般轻缓的话语却让绯沙子瞪大了双眼，哑口无言：“绯沙子，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聊过了。”
“是……这样的，毕竟您是在极星寮躲藏，要是我总是逗留的话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她顺着主人的话继续说下去，好像她们讨论的真的只是这段时间的生活——如果忽略她突然握紧的双拳的话，“再往后又到了升级考试……不过您的忙碌得到了相当显著的成果呢，无论是极星寮的各位还是阿尔迪尼兄弟和水户郁魅，大家在您的补习下都学到了许多东西，在迎战升级考试的战途上把自己的武器磨砺得更加锋利了。”
“我能为大家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绘里奈仅仅转动眼珠看了绯沙子一眼后就移回视线，她盯着杯里晃动的水纹，好像在问绯沙子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武器么……是呢，反叛军需要武器，需要坚强的信念，可这样真的好么？”

绘里奈侧过脸，列车依旧行驶在隧道之中。窗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就像隐隐暗示着他们艰难的前路。
她皱着眉有点苦闷地闭上了双眼
“我……对大家的鼓舞不能说是一点私心都没有，我认为大家有实力迎击中枢，也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升上二年级。可我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就是造成大家现在这样不得不战的境地的原因呢？”
绯沙子安静地听着主人的倾诉，她的眼里映着垂下头，颤抖着身体的绘里奈。在她的印象里绘里奈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她的主人永远都是仰首走在她的前面，果断而自信。
可这样的绘里奈现在居然会泄出带着泣音的自我怀疑。
绯沙子心疼地凝视着绘里奈，金发少女已经完全卸下了“神之舌”的形象，她的脸庞因浓厚的悲伤而扭曲，泪水从紧阖的眼睑里渗了出来。
这大概是新户绯沙子最不想看见却最为动容的一幕了——她的绘里奈大人在慢慢摆脱阴影和束缚，在渐渐恢复到这个年龄的少女该有的面貌。那如冰凌般精致而冷漠的面容会因为对朋友的担心而染上愁色，那被刻意掩藏起来的柔软而细腻的心灵也在悄悄从坚硬的外壳里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