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团/阿娜杰西卡】杰西卡最后说了什么(2)

她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口大门，外界的光亮只能让她看出了门前一小块区域的轮廓，其余的全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没有随风飘来的细小的火星，也没有燃至焦黑的建筑。
3.
在第一次闯入杰西卡的幻境时她被吓了一跳，奇怪的时间流逝让她一头雾水，只得攥着枪前进，小心翼翼地避开倒向她的碎片和一路上的焦尸。
而在建筑的内部，她见到了一位浑身缠绕着火焰的女孩。
——那是杰西卡。
阿娜立刻意识到这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向杰西卡举起了手枪。
时不时困扰她的反胃感此时卷土重来，她的肠子像是被拧在了一起，连心脏都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可即使如此，她的手却稳得不可思议，指向杰西卡的枪口没有丝毫动摇，似乎只要她想，便能精准地击中杰西卡的心脏。
——停下！
她警告自己。
不一会儿，火焰便顺从地从女孩身上熄灭，杰西卡睁开了双眼，慢吞吞地从轮椅上起身。她先是试探般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然后才挂上满意的笑容，轻快地向阿娜走来。

她的模样满不在乎，甚至还因为这种地狱般地惨剧而带上几分愉悦。杰西卡的笑容甜美，那双绿眼睛映着火焰却没有丝毫波动，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包括阿娜。
反胃感稍稍减轻了些，阿娜举着枪慢慢从杰西卡身前绕开，她看到女孩依然无知无觉地往门口走，表情却变得轻蔑而冷漠，像是阿娜觉得自己应得的那种。
她看到杰西卡从缩在角落的小男孩身旁路过，毫不犹豫地踏出大门，消失在路的尽头。
阿娜放下枪，坚硬的金属部件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却很闷重，她低下头看向她的枪，那儿正源源不断地渗出血，不多时便把手枪的一小半都泡了进去。
阿娜猛地捂住嘴，一手揪紧了白大褂的衣襟。
那是她在天台上所用的枪。
那是杰西卡的血。
4.
第50次重复时她已经对这儿的流程倒背如流。
幻境从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在这幻境中，阿娜一次次目睹杰西卡在同学的霸凌后艰难地爬上轮椅，然后看着她妥帖地封闭每一扇紧急通道，最后来到礼堂中央，在霸凌者的讥笑中慢条斯理地点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