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gczy幽灵所引发的(2)

那口英语带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王耀向来对外国人的年龄缺乏缺乏判断能力，想着难不成是个苏联遗民在异国他乡看到故国红旗热泪盈眶；又瞅见对方头上的发量依然十分喜人，才判定这是个年轻小伙—— 一个原产精苏？不错，这小伙子不仅心胸宽广，还挺有品位的嘛。王耀想友好地和对方寒喧几句，还没开口便抓住了个他先前遗漏的重点：歌？哪什么歌？ 王耀觉得不太对劲，脸一沉，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才发现问题所在——他出门时耳卝机没插好，一路上他都在最大音量外放，什么《华沙曲》《游击队之歌》《红军最强大》《神圣的战争》《国际歌》都放了个遍。 ……原来这一路上他不是在给自己壮胆，而是在解卝放满大街的人。 激昂的歌声仍在耳边回荡，王耀嘴角一抽，强装镇静地点了暂停。要是此时把红布一揭，他觉着自己可以去表演个川剧变脸，原汁原味的那种。
而那个人模人样的“资本家”看不到“幽灵”脸上的风云变幻，指着旁边的酒吧说，去喝一杯？ 这可不是一般的精彩，一个“资本家”和“共卝产主卝义幽卝灵”去酒吧喝酒，他想象着那画面都想乐，什么世界名画啊。 但是这话怎么说，俄罗斯是伏特加的国度，中卝国是白酒的国度，又在这老资本主卝义国卝家缘结红歌，不喝一杯哪够意思？ 于是王耀一拍腿，“走，喝酒去！” 起初两人还收敛着，点了威士忌和白兰地。几杯下肚连说的话儿都热乎了，王耀还分了“资本家”——不，是一个穿得像资本家的原产精苏伊万·布拉金斯基一边耳机，这回王耀插好了耳机，没有解放全酒吧。 歌声一响什么威士忌白兰地都跟白开水似的，还是那句话，不够劲儿。酒吧里没白酒，于是王耀颇梁山好汉的手一挥，说来两杯伏特加。 王耀还是留了个心眼:身在异国他乡的，总不能醉倒街头。

更何况出国留学时旁人常叮嘱的是啥：晚上八卝九点后不要出门。所以别看他架子摆得很是梁山好汉，仿佛几碗酒一饮而尽后要上山打虎，他还是把那听歌听出来的满腔热血压下，文文雅雅地小口喝酒。伊万显然没这心眼，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什么他乡遇故知，这味儿可够。 于是一小时后，伊万醉倒了——王耀看他喝酒那模样都疑心他喝的是白开水，眼睛都不眨一下。平心而论，伊万的酒量比王耀好，但是喝得不带半点节制，王耀便这样稀里糊涂赢得了酒桌上的胜利。 王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伊万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把别人丢在这儿让他醉到自生自灭实在不是王耀的风格，于是王耀晃了晃他，“伊万，你家住哪？我打车送你回去。” 伊万嘟囔几声，王耀没听懂。 反复问几次无果，王耀试图在伊万身上搜出手机，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对方朋友，结果口袋里翻了个遍，王耀也没找到对方的手机。
要是解了对方衣服找实在有伤风化，搞得跟他对人家图谋不轨似的。王耀只好作罢，好在租的房子离这儿不远，热心市民王先生决定把伊万搬回自己出租屋。 奈何两人体型和身高的差距悬殊，再加上王耀也略带醉意，他试着扒拉了一下对方，结果两人再一次双双倒地。 ……让人非常不好意思的是，两次都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当了人形垫子。 王耀盘算了一下把对方放滑板上推回家的可能性，最后因为对方身长过长而…… 他只好摸出手机给他的英国室友打电话：“亚瑟，麻烦来酒吧帮我扶个人回去。” 亚瑟这人好就好在不多问，不然王耀还得和他讲一只共卝产主义幽灵灌倒了资本家的故事。他问，哪个酒吧？ 王耀这才想起来，英国的酒吧多如牛毛。 他报了个名字，然后听到电话那头小孩子们“trick or treat”的喊叫，不禁脑补出亚瑟在群魔乱舞中正襟危坐的场面，没憋住的笑声把亚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