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唐】荃湾圣芳济中学校篮队秘闻(2)

于是，为了给提前开溜约会的队长打掩护而躲在器材室的队员们摩拳擦掌，打算互相通通水，挖掘出“敌方底细”来给自己人把把关。 一阵热火朝天的情报交流后，情绪高涨的男孩们偃旗息鼓了。 “得喇，好明显呢个Lel、Leslie，”大块头阿Ken绞了下舌头，“唔係嗰种乖乖仔……” “Well，”后卫Bowie笑嘻嘻地打断他，“根本就係佢完全cool到爆啊好唔好！” 没人否认。 交流完各种小道消息的男孩们用沉默表达共识。 17岁的插班生是个英国海归，老师间流传着他外语好到校长一开始想安排他去教低年级的说法，见过他的同级生则对他漂亮精致的娃娃脸和时髦西化的穿衣品味大谈特谈。不过，真正让这帮青春期少年觉得“cool到爆”的是：据说他在周一的集体祷告上以插班没有校服为由穿了一条在他们看来个性无比——在大人看来离经叛道——的牛仔裤；
据说他有时会去教学楼顶层的天台叼上一根白万吞云吐雾；据说他偶尔会出没在学校附近的酒吧迪厅；据说他和隔壁芝春一个住华富村的女仔做过……Primary结束就被送进“和尚寺”的男孩们没法不承认，这对他们来说简直酷毙了！自己只敢想象、甚至连想象也不曾有过的生活，这个插班生——现在他们已经在心里喊他Leslie学长了——就这样超级my way地做了！他像一团来自异维度的火焰，燃亮了男孩们的眼睛，让渴望自我的叛逆灵魂由衷地艳羡。 “咳，”阿Ken清了清嗓子，继续被打断的话：“噉Daffy呢啲连手都未拖过嘅纯情仔，Leslie咁样嘅人……”他对上几个队友的眼神，顿住了话头，几秒后抹了把脸，大掌一拍桌子，义正言辞状：“我哋一定要小心帮佢掩护！等佢哋一切顺利，噉就可以早啲介绍Leslie畀我哋识！”话说得掷地有声，得到被说中心声的队友们的大力赞同。

一切确实顺利。 秘闻当事人成功从操场上溜走了。 安静的楼道间，Daffy拾级而上。这条通往图书馆的小路平日就鲜少得到男孩们的青睐，此时临近放学，更难有人踏足。但Daffy还是小心地把行走时的动作力道放轻，脚步声在走廊里荡开微微的回音。 Daffy轻车熟路。毕竟过去的两周里，这几乎成了他每天放学后都要走的路——第一次拍拖的好学生义无反顾地陷入了爱情的甜蜜糖浆中，享受着结束一整天忙碌学业后和恋人约会的短暂快乐。 想着即将见到的恋人，Daffy不疾不徐的脚步轻快起来，面上稳重的神色也被符合年龄的笑意浸染。Daffy的眼前闪过和Leslie相处的分分秒秒，自己是如此喜欢着他的一切——他可爱而淘气的神情，撒娇而依赖的语调，随性而不羁的举止，配上那张比自己更babyface的脸蛋，几乎要让人把他当成懵懂的孩子；
可同时，他成熟而优雅的谈吐，三言两语间将自己闻所未闻的异国风情娓娓道来，他丰富而开阔的眼界，轻描淡写间对自己不曾体验的花花世界侃侃而谈，又让Daffy难以自制地被吸引。他像变化无定的流水渗入严密的石缝般，进入Daffy一直以来按部就班、众口交赞的成长轨迹，展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命状态和生活方式，让Daffy为他心驰神往。 转过楼梯间的最后一道弯，Daffy远远便看到图书馆大门里侧的拐角口靠着的人影。一瞬间的微怔之后，Daffy便噙着微笑快步走过去。他以为自己早约定时间五分钟到达一定会是先来的那个，没想到Leslie速度也很快。 靠着墙壁的少年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弯弯，“哥哥，训练提前结束咗喇咩？” 他们特地约在放学前最后一节课，是因为Daffy只有在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才能装作去校篮队的样子溜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