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江》41-50(10)

叶修心思动了动，对黄少天说：“哥，模考卷需要家长签字，今天晚上我能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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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丹阳是今天的值日生，由于和叶修争论卷子的原因，耽误了打扫卫生，其他值日生便把黑板和讲台区域留给了她，擦完黑板之后，黄丹阳便跟着其余几个女同学一道走了。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了叶修。
刚刚的电话里黄少天答应来接他去魏琛的父母家，但考虑到自己远在二十多分钟路程开外的地方，黄少天只好让叶修在学校里等等他。自己想要回家的要求倒是没被答应，黄少天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叶修猜他是想当面讲给自己听，是以也没有多问。相处多年，他们之间的确有这种不需要更多言语的默契。
晚自习结束后，学校里的保安很快就会开始在教学楼各层检查是否还有滞留人员。随着操场上的人声渐渐稀落下去，叶修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教室里坐着了，他收拾好书包，给大门上了锁，一路溜达到校门口的传达室旁边站着。
传达室的老大爷端着个罐头瓶子喝水，招呼叶修进来坐，叶修道了声谢，却没进去。这个季节，虽未到酷暑，可傍晚也不比上个月清凉了。他倚着一根栏杆，难得地站没站相，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看学校门前的马路，黄少天惯常开的车特别显眼，是一辆深蓝色的SUV，如此奇葩的审美源于魏琛非要买一辆能够代表蓝雨企业文化的公务用车，于是每次开这辆车的时候，蓝雨众人都说觉得自己要去修水管。

原本只是道路尽头的一个蓝点，随后越来越近，没等黄少天探出窗户招呼，叶修已经跑去路旁边了。初三课业繁重，除了书包，叶修还拎着一袋子的习题和卷子，黄少天顺手接过来，把这些一股脑扔到后座，又从纸箱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叶修：“等了好久吧，在商业街那里堵了一阵。”
叶修点点头，一股脑灌下去半瓶水，黄少天看了看他。
“最近熬夜了？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黄少天打量了叶修好几眼，做家长的难免有些过剩的关心，而叶修十分不争气地，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呵欠。
“做题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就挺晚的了，还有头两天有点认床。”叶修把水瓶塞进车门下面的空格里，车里宽敞，他畅快地伸了个懒腰，“还是家里舒服。”
谁不知道家里舒服，这段日子黄少天都快把办公室的沙发睡得凹下去一块儿。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没空回家，只是有根神经紧绷着，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还不如在办公室里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他没让叶修回家住是有原因的，第一层是初衷，就是怕黄宏辉找麻烦，蓝雨上下一筐光棍，是本地人的也不多，容易被盯上的只有魏琛的爹妈和叶修，那帮混不吝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就算不动手，给你添堵也有的是办法。把他们放在一起，也是为了真的有事，好集中力量去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