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叶黄】《经春》1-10(28)

片刻之后，哭着的少年，得到了一个烟草味的怀抱。
八
眼泪洇湿了叶修的上衣，过了片刻，他感受到怀里人动作的僵硬，可能是最伤心的那一阵过去了，回过神来，觉得尴尬。
他很适时地松开了手，和黄少天保持着刚好的距离。
“没有纸巾，先回去吧。”他越过黄少天，单手扶着车子，向前推去。
两人前后顺序颠倒，变成黄少天看着叶修的背影。
他泪眼朦胧，擦了几下视野才变清晰，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被叶修拢在怀里的触感。
叶修比他高一些，其实也很单薄，挨着胸口可以碰到骨头，抽烟太凶，尼古丁味儿好像沁进了皮肤。那股味道千回百转地冲进鼻腔里，在大脑里留下记忆。
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走了几下追上去。
回到店里，叶修像是忘了刚刚的场景，半句没有提。他跟黄少天说困了可以自己去睡，刚买的衣服要洗一洗，不过店里没有洗衣机，以前他一个人，一两件手洗也不麻烦。黄少天自告奋勇地接了这个工作，拿起挂在卫生间里唯一的脸盆，挑了几件一股脑全泡了进去，撒了些洗衣粉。他拿来床边的小板凳暂用，坐在凳子上伸手揉着衣服。

他们买的基本都是深色的，一下水就开始掉色，清澈的水很快变得灰黢黢，泡沫一股一股地冒出来，黄少天揉着衣服，尽量也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他从小到大很少以那样脆弱的面目示人，他觉得自己既然是男生，那样就太丢人。
洗了衣服，漂洗干净，他走到外间问叶修哪里有衣架。
在叶修的指挥下他从床底下的纸箱子里掏出几个铁丝衣架，擦了擦灰才能用。卫生间的墙上横着一根粗铁丝，他把衣服一一挂上去，铁丝压弯了，垂下来，人进去都要弓着腰。
顺便抽了个澡，但热气也冲不掉一股清香的洗衣粉味，黄少天看了看自己有点泡皱的手指肚，感到眼睛酸胀着，一股困意袭来。
他又冒了个头在门框边，看叶修坐在柜台后用电脑。
还没出声，叶修就回过头，“要睡了？”
他站直了身，“现在几点了？”又道：“你屋子里没有表。”
叶修的手伸进柜台，摸出来一个小闹钟抛给他，他低头一看是电子的，还有电，显示是晚上快十一点。
“拿进去放在你床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