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延迟落地（十一）(2)

“哈，的确。”白玉堂发出一声轻呵，“在一起并不是只需要我爱你和你爱我，那时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我知道本该早把这些看淡，也以为早就不在意……”
白玉堂的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采，他追随着展昭的一举一动，目光灼烫：“为什么我会忍不住来看你？我原以为是因为我看不透你，后来发现你还是当初那样，我却不是很能看得懂自己了。也许确实是我还不够成熟，做不到像你那样理性，我的成熟总是后知后觉。可是你也答应出来和我见面，你呢，又是为什么？”
“我……”展昭避而不答，“我觉得既然已经发生太久的事情，再探讨结果的合理性也没有意义了。我也不是总是不变的，我们都在变化，我只是选择顺其自然，这没什么。你该放下了。”
“是的，过去的结果不能改变，不过这话可真不像你会说的。如果……如果这是一个案件呢？多年以后突然发现法院判决有误，想翻案呢？你当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相反你还会为改变这个结果果全力以赴。”
“白玉堂，你不要强词夺理。”展昭无奈道，“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公义天理，没有既定的条文框架，即使是一个错误的结果也不会有人替你主持公道。能为决定负责的只有我们自己，能审判我们的也只有我们自己。”

夜已深了，这场困难的拉锯战进行至此，他们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白玉堂尚且在意他……对于展昭来说，真的认识到这个事实，他是很有一些惊喜的。但他生生把这份悸动压到心底，他选择顺其自然，却也不抱有什么希望。
他无法全然确定白玉堂如今对他是什么感觉。他不确定对方的感情生活究竟如何，不知道对方是否妥协于世俗，甚至都不知道月华与他的亲密关系是否就是暧昧。白玉堂是一坛他秘藏于心的女儿红……多年后的陈酿愈发具有吸引力，他不是不想去品尝甘醇。面对一次次的试探和接近，他一边忍不住被吸引，一边又害怕靠太近会两败俱伤。
而手执利剑向前的人行至此处，倒想退回防守的位置了。次次试探都碰壁，白玉堂难掩失望和颓唐——真是好一个“顺其自然”。白玉堂面色冷肃：“所以，你早早地为自己判了死刑，潇潇洒洒干干脆脆地向前看，而我还困在无限绵延的缓期里无法解脱。”
白玉堂的说法，展昭不置可否。白玉堂或多或少是误解他了，他静默许久，复而委婉道：“没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既然现实只允许我们向前，那就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