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禅 但惜夏日长（黑历史x3）(26)

少艾晃了晃脑袋：哎呀呀，那真是求之不得，老人家我还得准备下午的药，恕不奉陪了。说罢，抽出烟管深吸一口，美滋滋吐了口烟圈，转头哼着小曲溜之大吉。
朱痕站直身体，自绿色藤蔓投下的阴影里走出，上前牵过少年的手，寻了个僻静处，二人在石桌边面对面坐下。朱痕斟了两碗茶，一碗推到封禅面前。
剑邪也是有趣，满肚子的话憋着不讲，是要带进棺材吗？朱痕淡淡地说：我知晓你有许多问题，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一告诉你。
他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整理一遍思绪，从人邪剑邪破金银的传说开始，慢条斯理地把很多很多年前的故事有条不紊地缓缓道来。故事的内容与封禅从秦假仙那里听说的相差无几，然而秦假仙的版本里，故事到魔胎身死，赦道开启戛然而止。朱痕口中的故事，却有着不为世人所知的后续。
你身上仅存一魂一魄，注定了早晚消散，或是与另一处魂魄融为一体。剑邪这些年奔走，正是为求法为你固魂，
镇魂锁提前失效，我们别无他法，唯有剑邪以魔胎心血重开赦道，为你取来秽百刺，固魂养灵，补全三魂七魄，方保住你不魂飞魄散。

朱痕淡淡道出剑雪无名藏匿于心，不曾说出的事情。末了，他饮尽杯中的茶，看着对面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少年：
你是或不是人邪，他都愿意为你再次赌上性命，所求不过你一生平安，仅此而已。
他真的会死吗？少年低低发问，声音嘶哑。
朱痕伸出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与少艾尽全力。
半夜，阿九悄悄爬起来摸去厨房偷吃被少艾藏起来的糖。刚溜出房间就瞧见外头有个黑漆漆的人影，阴沉沉坐在院中的大树。
他当是少艾来逮他，吓得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来，仔细端详那比少艾小了一大圈的背影，才想起是白天撞了他的少年。
阿九小声喊了句“大哥哥”，那人端坐着并不理会。
他心下奇怪，便悄摸摸走上前，这才发现那少年正仰着头一动不动看着天边半垂的月亮，银白色的光透过枝叶落在他脸上，映出满脸斑驳的水迹。
阿九想起白天时，少艾难得的认真严肃地批评了他，说他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即使是事实，也该换个更婉转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