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獒】解药(2)

他是打假拳的。
张继科把微型耳麦塞到左耳，动动胳膊放松就走到围绳擂台前。
现场很吵。张继科耳鸣起来，嗡嗡嗡地没听清老板的要求，没收住劲儿就一肘顶在对面的壮汉的心口，把他给撞在围栏上。台下的叫骂嘘声和欢呼裹在一起冲进张继科的脑浆。
“操你妈的你在干吗？不想赚钱了啊！”
张继科一面格挡一面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个嗯。听着老板的指挥他肋骨受了一记重拳。
操。张继科一声粗口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嘴里铁腥味直接涌进了鼻腔。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受了一击更是兴致高涨，出拳毫无章法但是密集，每一击都实实打在张继科身上。左步上前侧身右臂用力这人就能倒下，或者左拳打他腰腹同时一掌切在他脖颈。张继科脑内闪过几个应付眼前看似棘手情景的方法，可惜没一个能用的。他只能装作一力不敌地这种不过脑子的蛮拳打中，再在裁判冷漠的倒数中等待时间随着尖叫溜过去。
但是张继科看到了一个男人。不，应该说他感觉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地下拳击场的建筑有两层。在下层打黑拳的人一般是没法从单向玻璃看到上层人的。张继科视力很好，但他不想把这种优势用在把自己贬低的事上。倒也是，就算是没什没尊严的玩物也得虚情假意地求个面子。但张继科偏生就觉得上方有人盯着他。
他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
张继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操他妈的赚钱。为他老妈那个根本治不了的病赚钱，把钱塞进医院那个吞金兽的嘴里。
“起来！下一场打赢。你随便打！”
“真的？”张继科从擂台上爬起来，手背一蹭嘴角渗出的血迹，吃了一嘴灰。
“别他妈废话！还想不想要钱了你？”
“行。”张继科想着台下又吐出口血水，舔了舔略微松动的后槽牙。
这局倒是打得畅快。
张继科练的是八极跟心意，没一个花架子的拳。就算有在实战里也都被他内化成了杀人招。他打起拳来根本就是疯子，没有一招是抱着不受伤的目的出拳。一招一式里稍微带点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