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獒】Isolation(8)

【四】 尼伯龙根。Niebelungen。 北欧神话中的死人之国，遍地都是死去的物质。在古代炼金术师的描述中，那里没有白天和黑夜，天空里始终浮动着半暗半明的光，一切都由死去的元素组成，城市也以死去生命的骨骼构建，第五元素“精神”富集在里面，能够炼出传说中的，贤者之石。 这地方该马龙来的。许昕想。我又不搞炼金原理，秦爹教的的玩意我都学到狗肚子了。 胡思乱想被断续的突然枪声打断，张继科从M3的座椅夹缝里拿出把CZ75冲着车外开了两枪。许昕真是服气，装备部真是什么都改。看张继科那个持枪姿态就知道后座力有多大。许昕目视前方专心开车，几只蛇形死侍顺着车窗好像就要钻进来，他又加了一脚油门试图把死侍甩掉。张继科迅速趁着速度抬升创造的短暂间隙，从腰间扯出百辟几刀劈断了试图进来的死侍。 “走吧，向北开。”张继科说，他收刀后安静在后座闭眼假寐。
许昕从后视镜瞥了他两眼，“躺着吧，我开慢点。” 张继科抽出个抱枕，听话地换了个姿势。许昕打赌他绝对笑了。 青铜峡这条高速路被无言的诡异笼罩，路上除了许昕张继科以外没有活物。 如果死侍算活物，那就有。这种被龙类基因控制的“生物”的产生充满了人类的贪婪与私欲，龙血强大的力量会将人类的基因强行改写为龙的基因，最终成为一种无意识的、听命于龙的死物。 许昕突然想起来张继科的暴血。他狮心会的秘密技术，说是有关资料被销毁但又少数依存。这东西靠的是强行压制人类基因促使龙类基因最大程度活跃。不知道张继科到底是怎么从残存的只言片语中学会这项技术的，但他的血统确实被强行抬高。许昕好像想起来什么。 “张继科。”许昕突然出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嗯？”看来张继科也是没睡着。 “你是不是带隐形眼镜了？”许昕发问。 张继科没说话，翻个身继续躺着。

好，那确实是带了。许昕得出结论。看来爆血的负作用已经出现，他的黄金瞳已经难以熄灭了。不然张继科也不会带隐形眼镜。 “从青铜峡回卡塞尔之后跟我去医疗部换血。” “好。”张继科并没有反驳，但似乎是又想起什么了，“你想太多了。”他又加了一句。 想太多个屁。许昕想。我不想多点你这人用不了多久就要把命搭进去去当下一个死侍了，上次暴血后要不是肖爸押着去医疗部我都不知道你三度暴血已经糟糕成这样了。 不太说上原因地，许昕有点烦。 许昕很少会有这种情绪，或许也些有些话应该再重复一遍。许昕为数不多的、外露的负面情绪，总是不由自主与张继科相关。事情时常一步步脱出他的掌控范围，许昕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千头万绪但他无法抓住关键。许昕并非掌控欲过度的人，他最多对张继科有点下意识不受控的控制欲。他总是觉得他抓不住张继科，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以至于许昕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但其实起初两人之间关系并没有这么僵硬。 许昕也是嘻嘻哈哈地没事儿就跟着他继科师哥出外勤，偶尔换着人搭班去屠龙。但是随着许昕言灵·时间零的进化，他经常被学院跟其他拥有可进化型言灵的混血种出外勤，或者是单纯的提升性训练。许昕对此并不介意。混血种的使命相当简单，屠龙、或被龙族屠戮。 许昕和张继科一样，都被混血种的命运和血脉束缚。 而张继科作为狮心会的会长和执行部暂时的编外专员，与许昕不同的是，他过早的，主动地、或被动地，把人类基因独有的软弱扼杀，成为卡塞尔的杀器。正如许昕知道的，张继科的爆血早早地就突破三度。但他换血绝不止一两次。龙族基因占比无限接近一半。张继科在许昕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数次濒临成为龙的边缘。这其中有学院的纵容，也有张继科自己的选择。 到底该如何去评述混血种呢？ 被龙血选中的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