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獒】Isolation(6)

许昕跟张继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严肃。 夜太静了。 河水的奔涌声与风声和在一起构成个规律且单调的模样，细不可闻的催眠效果被放大。张继科提着百炼在空中挥了一刀，试图劈开这重复的宁静。两人都听到空气中扭曲的撕裂般的尖叫。不待多思索，许昕半跪打开手里的箱子，里面是把SVDK的9.3mm的狙击步枪。许昕历来偏爱苏俄系的枪械，操作性强可靠性足够。虽然相比之下有些笨重，但是对于混血种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问题。 张继科看着许昕扛着枪朝着河水来了一发。 “暴殄天物。”张继科小声说了一句。 “物尽其用。”许昕没回头回了一句。 装备部的SN狙击枪弹质量和弹头断面比能更大，存速能力更强，抗风偏能力也有所提高。用在这时候摸索异常正合适。两个人在这有的没的闲唠嗑，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紧绷的肌肉和闪烁的黄金瞳暴露了两人处境的艰难。
一刀一枪客观上破坏了喇嘛塔群的风与水。 本来与现实融合的幻境有了被撕裂的倾向，古怪的嘶鸣声从风中、从河水中、从实心塔里传出来。 莫名从一百零八塔里钻出来的阴风搅动塔群周边的空气，黄河水顺着风的牵引滚在一起，风与水从四面八方向着两人冲来。许昕扛着枪一把拉住张继科胳膊，两人拔腿就跑。 “许昕你也不嫌丢人。”张继科声音有点压不住的笑意。 “那是。风暴角这时候正好用，”许昕冷哼一声，“如果你想搭上命的话。” 许昕没有理会张继科的笑意。两人向着M3里一钻，许昕一脚踩着油门就向着喇嘛塔群里唯一的公路冲去。车里的空气相当凝滞，跟车外比起来。过度的差距倒让人感觉恍然。但是没来得及让两人喘两口气那阵风与水就已经裹上M3了。许昕咬牙又踩了脚油门。好在装备部还是足够靠谱，这股风与水并没有能阻挡两人逃开的步伐。 高兴太早了。

这股风与水似乎有了自我意识，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搅动并非无意而为。水汽弥漫混着风云翻涌，天空开始电闪雷鸣。阵阵霹雳从云层中不时闪出劈在车窗上，好在没有实际效果。张继科的言灵·风暴角，序列号74，天空与风之王谱系的高危言灵。风是自然界最不可控的元素，就像张继科本人一般。 许昕瞥了眼张继科，果然是风暴角的抵消作用。他下意识想对此表示不屑，但是做的却是同时释放了时间零的领域。 许昕的言灵·时间零，序列号84，黑王尼德霍格谱系未知危险系数的言灵。以许昕自身为中心构建的炼金领域，时间就是他的所属物。时间领域延展到M3周边，时间相比于车外的狂风骤雨缓缓流淌。许昕的瞳孔中映射着闪电与风与水的痕迹，还有混在雨中的模糊人影。来不及给许昕和张继科反应到底出现了什么异象。 嘭！ M3突破风与水构筑细密牢笼的哐的一声落在路上。
许昕跟张继科眼前一黑，又飞快晃过一阵白光。这狂暴的风与水似乎一瞬间消失殆尽。 再睁眼就两人眼前就只剩下了无尽的宁静。 这地方似乎是没出现什么改变，夜空归于沉寂，两人被深沉的夜幕笼罩。但许昕和张继科本能地感觉危险。风与水的呼啸似乎是并没有消失，却又不见踪影。那不停息的汹涌藏在每一次吐息中、每一瞬时间里。 两人对视一眼。 “这就是学院说的‘异常’？”倒是张继科先开了口。 许昕摇摇头，他也拿不准。 这地方的古怪断短时间内他也琢磨不出来，只是空气里弥漫的物质带来的莫名的熟悉感让许昕有点心悸。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来过这处古怪之地，但是具体如何却毫无印象。 张继科看着许昕面色凝重，捏了捏手中的百炼刀。他把百炼别在腰间，有抽出了百辟，从水泥地上剜下来一片超出人类认知的，物质。 “不是说这玩意儿是戒刀吗？”许昕看着他的动作啧了一声，“你手里这玩意儿可是从龙的尸体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