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日华川上动(6)

可是看见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陌生的无人认识他们的异国夜色中，抛却身份、年龄、性别，抛却一切被世俗的眼光所限制的所期许的所束缚的，他们也不过是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两个相爱的人罢了。
发动机的声音一晃而过，几个喝了点酒的年轻人驾驶着小艇喧嚣着从河道中间经过，传来善意的口哨声和笑嚷。喧闹声渐行渐远，何九华抬起头来埋怨地蹬着尚九熙。
尚九熙松开了环着他的手，撑在了身子两边座位上，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何九华咬着牙用手撑着要站起来——今天就不该跟他出来！不该跟他胡闹！
只是何九华没有太多坐船的经历。方才驶过的小艇冲水破浪，激起的水波从河道中间往两岸漾起，这会儿刚刚好托起他们所在的船儿。小船一上一下地颠簸，尚九熙扶着座位坐得稳稳，何九华却在完全猝不及防之下跌坐回了原处——
突然的涨满和深入好像直插到了胸腔，过分的刺激让他脑子嗡嗡直响，何九华一时失了自己的声音，细长的脖子像天鹅一样仰起，两只手抓着尚九熙的衣服绞得死紧。

尚九熙被他裹得太阳穴直跳，从背后重新搂紧他，扶着他的腰退出一点，在何九华反应过来之前再重重地撞上去，把人嗓子里的嗔怪和骂街全都撞成细碎的呻吟。何九华开始还压着声音想说话，可尚九熙掐紧他的腰次次往敏感的那一点碾着撞过去，又深又狠地把他所有的话都变成对自己的下流的赞美，到后来何九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只剩下含义不明的呜咽和紧紧扣在尚九熙身下的双手。
小船在激烈的动作中起伏颠簸，又被水波的反作用力推回，在柔和的摇晃中何九华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无处受力，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哥……今天哥特、别、紧……”尚九熙随着自己的动作，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送到他身体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后。
何九华说不出话来。陌生的暴露的环境，动荡的摇晃着的水面，危险、恐惧、浪漫、羞耻、无助，这一切让他今天异常敏感和紧张。当然，还有今天格外大胆主动的，说着想他说着爱他，欺负他、抱紧他、占有他的尚九熙。
命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