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锦瑟•肆（含系列剧情🚄）(4)

周九良没跟任何人说，他不知道把孟鹤堂送到那里他自己心里有没有过一丝后悔。 孟鹤堂是回来了，而且完全是按照周九良的要求。 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孟鹤堂变成了周九良想要的、预料好的最完美的样子。 周九良，你在干什么呢？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明明是你让他去囚禁，现如今全然按照你的意愿回来，可你却又在怀念曾经？ 但他偶尔还是会想，以前的孟鹤堂是鲜活的，会在做饭时哼着欢快的歌，会拉着他上街买各式各样新奇的玩意儿瞪两只大眼睛“咯咯”地笑。 那时他的笑声清澈婉转，现在却只剩下勾人情欲的媚气。 “周爷。”孟鹤堂叫他。 曾经的孟鹤堂会叫周九良航航，那是他的乳名。 如今再也没有了，即使是做到最高潮的时候，即使孟鹤堂再情乱意迷意识不清，他也会唤他，“周爷”。 那种叫错名字就会被鞭打到满身是血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印在孟鹤堂心里，即使他再痛苦再失去理智，都无法忘记。
周九良在他身上正做得情到浓处，不满地给了他一巴掌，“叫航航。” 孟鹤堂半舒服半痛苦地眯起眼睛边喘息边说：“不、不……您是……您是周爷……” 无论周九良怎么说他都再不会叫出那两个字。 其实周九良对这样死物一般的孟鹤堂束手无策，他只有一个发泄的渠道，那就是把对孟鹤堂曾经笑容的渴望溶注进越发施狠的动作里，边用力边发疯一般想念以前孟鹤堂脸上的笑颜，似乎他只要再使一点劲儿那个孟鹤堂就会回来似的。 但是没有，孟鹤堂只是绵软销魂地浪叫。 孟鹤堂不违抗他，不仇视他，不瞪他，不骂他，也不哭。 孟鹤堂现在依旧朝他笑，可那笑容里却含着意味不明，全都是绝对的服从和执行。 死亡一般的、偶人一般的，他周九良不喜欢，他不要。 于是是更沉默而猛烈的动作。 周九良一言不发神情阴沉到极致只想着把过去的孟鹤堂榨出来，可是孟鹤堂在他身下永远都是那副浪贱的样子。

笑得妩媚，泛着泪花，却不再纯粹。 周九良气极，憋得暴怒却无可奈何，想起自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干着别的小倌时孟鹤堂目睹全程、安静微笑的样子，于是火从心来抬手就是好一通虐打。 周九良一巴掌扇在孟鹤堂脸上。 孟鹤堂脸被抽得别过去，火辣辣地疼。头发也被打掉下来一缕。 可刚别过去的脸立马就转回来，那一瞬间快到周九良看不清他面上是什么表情。转过来后又是那样的笑容，对着周九良。 又是那样的笑容，又是那样的笑容。 周九良气得几乎要抓狂，孟鹤堂的笑从无论哪个方向看都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表面是温柔顺从，实际上却是一种坚韧的应对和对无声的抵抗。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他从容不迫地应付着周九良所有的蛮不讲理与暴跳如雷，这让看起来仿佛能把孟鹤堂收拾得贴贴服服的周九良无计可施。 他颔首、沉默、顺从，亦或低吟。他从不说话。
孟鹤堂就跪在那里，眼里含着迷蒙性感的水汽，却不是泪。 他就听话地跪在那，朝周九良沉默而瑰丽的微笑，如同天边暗红色的流霞。 早知如此深情，当初何必相识。 孟鹤堂住的房子后山缓坡处有一片灌木丛，是大片的茉莉花田。据说以前是有住在这里的村民种植照料，后来人死了无人打理，便荒废了自然生长。 一到夏天都开花，大片大片洁净的白色。香气扑鼻，沁润心田。 孟鹤堂几次都跟下人说茉莉花好啊，茉莉花纯洁，不受污浊。 说那话时会眯起眼睛提鼻闻着远处飘来的芳香，脸上现出满足而愉快的神色来。 周九良听人说自己不在的时候孟鹤堂常去花丛里一待就是好久，一次他来时孟鹤堂正好在那，周九良便直奔花田找他，把孟鹤堂按在地里就干。 花枝折下来插入人的下体，孟鹤堂依旧是顺从着没有反抗，脸上却带着绝望的神情。 从囚禁的木屋出来后他就没哭过了，但那次周九良仿佛隐约看见了孟鹤堂眼里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