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他是龙（三）(2)

” 于是王耀只得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然后问他：“你叫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抓走？” 白发少年无比单纯摇了摇头： “我没有名字，是一只龙。我们龙族繁衍的方式就是抓走人类少女，然后生儿育女。 到了我们这一代，只剩下了我的父亲和我。我父亲和被献祭的母亲生下了我，当我快要学会飞翔时，母亲真正的爱人找到这座海岛，质问我的父亲，将我的父亲给杀掉了。我当时非常愤怒，然而那个人悲痛的走过来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我这才知道我们龙族原来背负了那么多的血债。 原来，龙族修炼的方式就是取用人类的血肉。只要一点点人血，就能让伤口复原如初，只要吃一点点人肉，我们就可以很久不需要吃东西。而我们繁衍的方式就是把被献祭的少女扔到石头上，吐出火焰将她浑身点燃，最后烧成一堆灰烬，从灰烬里会诞生一个孩子，而孩子会随着长大，逐渐学会变为龙形，这就是新的龙族。
那个人摸了摸我的头，非常伤心：‘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她的血脉。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坏事了。’ 于是，我就放弃了为龙的念头，一心做人。岛上经常有被海水冲上来的书，因此我才慢慢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和行为方式。 我有时候会失控，但幸好没有伤害过别人。如果不是今天有人唱起《龙之歌》，唤醒了我血脉里的基因，我想我也许能在这座孤岛上孤独终老。”少年有些落寞的说。 王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孤独是什么滋味，他感同身受。背井离乡穿越西伯利亚，一个人靠打鱼为生的日子是孤独；站在奴隶市场等着别人的垂怜，在基辅罗斯的宫廷里小心翼翼的擦着玻璃和楼梯时，那也是孤独。 但那些孤独哪比得过这种出生就被宣判为罪，终身流放孤岛的孤独要来的深呢？ 王耀皱紧眉头。 白发少年会错了意，以为王耀要怪罪他，美丽的紫色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水，他的鼻尖和眼角通红着，抽噎着，整个人既委屈又伤心：

“王耀，抓走你并非我意。我变成了龙，就只是一只没有理智的怪物，对不起。” 王耀此时哪还敢说什么重话，诚然他是憋着一肚子气的，然而面前的这个白发少年哭的这么好看又伤心，他怎么忍心再指责他。 “你不要难过，我不怪你。”王耀为他擦去了泪水，对他温和的笑着。 王耀还是成了一个穷光蛋，但他并非一无所有，而是在一个偏僻的海岛上饲养了一头龙，还有什么比这更酷的事？ 王耀还给它取名叫“伊万·布拉金斯基”，因为他认识的很多善良的基辅罗斯人都叫这个名字，他也希望他的龙能一样的善良。 这头名叫伊万的小龙单纯的像个孩子，王耀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耀和他的龙搭建了一个家，用捡来的布料和棕榈叶建成，这个家里的摆设和用具应有尽有，住起来特别舒服。 王耀教他的龙捕鱼，小龙伊万很聪明，很快就捉到了比王耀还多的鱼。他高兴的提着满满一桶鱼，挽着王耀的臂弯一起往家走。
王耀正在换衣服，伊万坐在一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你，很漂亮，小耀。”伊万很认真的说。 “你在干什么，偷看我吗？”王耀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伊万会在旁边。 “是啊。”伊万单纯的点点头。 “快转过身去，不许看。”王耀沉下脸，吓唬他道。 “为什么？”伊万歪了歪脑袋，眼中透露出不解。 “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懂吗？”王耀气的脸有点红，他拽着衣服，瞪着伊万。 “为什么，我看鸟，也看鱼，为什么不能看你？” 伊万极其认真的说，他实在是好奇极了，这个人类这么漂亮，为什么不能看呢？ 王耀扑过来，用一件衣服盖住了伊万的眼睛，他喘着气，既尴尬又害羞：“总之，就是不许你看！给我乖乖盖好了。” “哦。”小龙不情愿的拿着衣服盖在脸上，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衣服好香啊，是王耀的味道，像，像……伊万形容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到是一种雨后的白色小花，在湿润的空气里清新的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