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次】最后的一厘米(3)

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鲁邦总说次元喜欢往坏的地方想，说他直到现在也只会抱怨‘怎么只剩三支烟了’，而不是兴高采烈的感叹‘烟盒里竟然还有三支烟’，每次说到这里，他势必要提起他们在那间小公寓里吃吃喝喝平安无事的住了半个月，什么都坏事都没有发生，以此证明根本不需要那么杞人忧天，劝自己的搭档心态要乐观。
其实是二十天，次元会在之后提醒他，你告诉我医生叮嘱你打一个月石膏，我们早拆了十天，正好是我退租离开那里的前一天。还有你没立场说我不够乐观，因为我少掉的烟基本上是被你偷偷抽掉的，包括很多的食物，我记得当时，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一周购物一次，自从你住进来我两天跑一次超市。而你说，因为你不能出门一天三顿都得在家里解决，外加二十岁出头还在长身卝体所以吃得多，然后列出满满一页纸的购物清单交给我，是不是和我住在一起让你产生了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少爷公子的错觉？让我去买什么有机手指胡萝卜这种看着就叫人冒火的东西。每一次，我看到你对着打开的电视瘫在沙发上，胸口压着一个大碗，舀里面的谷物脆片吃，三下五除二的把平常看不上眼的速食早餐吃得一粒不剩，结果两天就吃掉一盒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你快点拆掉石膏滚出去。然后鲁邦会立即接话反问他难道你比我还想拆石膏么？

我还想去揍阿尔伯特呢！是的，一提起这件事他们都会说自己想拆石膏想疯了，但次元从没说过后来有好几次鲁邦屡教不改明知上当受骗也不回头的时候，自己都后悔当时没把他另一条扭伤的腿也打断，养一条腿的伤是养，养两条腿也是养，痛快揍这家伙的机会失去就不再来。
就这样，那一年的夏初，他们一起住了大半个月，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毕竟从小就住在一起，一直到成年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都相当默契。实际上，第二天他们就为洗澡的事吵了一架，次元觉得鲁邦闻起来像从垃卝圾箱里爬出来的浣熊，鲁邦也承认自己确实是瞄准了一楼的垃卝圾箱往下跳的，但一半的他进了垃卝圾箱，一半没有，所以才会断了一条腿，他认为，严格来说自己并不完全摔进了垃卝圾箱，所以脏得也不完全，臭得也不完全，显然是因为掉进垃卝圾桶不是个潇洒的退场方式而他不想让自己再逊一点了。但次元才不管那么多，他都见过鲁邦学骑马时整个人飞入马粪堆的样子，还有什么可丢脸的，二话不说把人摁在地上剪掉了他的裤子——打了石膏脱不下来，飞快地用保鲜膜把石膏绑得密不透风，弄进浴缸里去狂刷了一顿。其实也只有这么一次，开始鲁邦走不了路要求次元公主抱他去厕所，刚被抱起来就得意忘形的调侃说这样好像是新卝婚之夜抱新娘回家，被次元直接扔在地上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他所谓的新房——厕所方便，等扭伤的那只脚好了，能拄着拐杖走之后，次元更是懒得管他的吃喝拉撒，只有那次他拿着浴巾在浴卝室外面等着，看鲁邦绑着石膏的腿伸在浴缸外自言自语希望茱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