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次】野火难尽(3)

“我有烧水。”
你想不到他会回答，在桌上放下两个盘子，你希望他过来和你一起吃东西，说不定他吃东西的时候会脱掉帽子，你就可以清他的脸了，但他只是站在一边，双手抱胸，冷酷的看着你。“你有没有银行账号啥的？”你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你不能白白的又吃又住，你问他，“我没带现金，身上只有信用卡，因为你瞧，现在都用手机支付了，你有手机和账号吗？要是能当面支付就方便多了……”
“你什么时候走？”他打断你，当然，他要是在乎钱，昨晚就不会把你赶出去。
“我不想让自己遭人讨厌，真的，这里没有网，我叫不到车……”你试图解释，但你的理由在他那里不管用，你只好老实回答他的问题，“我的手机正在充电，充饱了电，信号可能会好一点，我会用那段时间收拾碗盘把厨房弄得干干净净好像没人用过它，这是礼貌，等做完这一切，我就走了。”而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你，无声的示意离开的最佳时间就是现在，你假装没有察觉到他施加过来的压力，自顾自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估摸他快忍不住要开口提醒你滚蛋的时候突然提了个问题。“那副画，”你肯定的说，“厕所门口的那副画，我早上去厕所发现的，是十五年前私人收藏家出借到开罗美术馆结果遭窃消失的名画《冬景》。”你看出他立即戒备起来，立即话锋一转，揣着明白装糊涂，“是那副画的复制品吧？但为什么放在厕所门口，那里太潮湿，会弄坏的。”

“这是我的房子。”他不想多做解释，显而易见，屋主想怎么布置房间是他的自由，他沉默了几秒，问道，“你懂画？学的是艺术？”他对你产生了兴趣，或者说是怀疑。
“不，我的专业是工业方面的，”你摇摇头，“但谁不知道，那副画是被鲁邦三世偷走的，当年那可是一个大新闻。”
“现在还有人知道那个小偷？”他哼笑一声，走过来。
你不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刚拿起披萨要咬的手悬在空中，“鲁邦三世还在活动，不是吗？我知道他消失过一段时间，然后又出现了，鲁邦三世不就是这样的，有目标才出现，前不久他还偷了一块国宝级的宝石，电视都播了。”
“都是，假货罢了。”他小声但毫不犹豫的断定，他拿走你手上的披萨，和他自己那块放在一个新的盘子里，把本属于他的罐头豆子留在桌上，“如果你知道鲁邦三世，关心他的那些事，那么就该知道他都死了快十年了，当年也是一个大新闻，在电视上大播特播，折腾了好一段时间。”他说完带着两块披萨到他专属的沙发椅上坐下，边看电视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