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绮】柳桥边(下)
九、 绮罗生要是真的想藏,其余人是捉不出来的。 虽早有预感,但北狗仍旧在屋中等了一整夜,天方亮时他就该走了,可还是不愿信,又执着地守到正午,这期间没人回来过。 绮罗生是真的离开了。北狗面色难看地认清了这个现实。 他把那两件衣服叠好,收进绮罗生的衣柜里,那张只有两字的辞别信倒是折好了带在身上。做完这些后,北狗上了屋檐,在硌人的瓦片上躺好,摘下别在腰封上的木笛,将笛子放至唇边。 他含了一口气,试着吹了一声,然而笛声太浊,还有些滞塞。 北狗又试了两次,依旧吹不好。上一回是故意的,这一回心绪太杂,吹到一半就泄了气,短促的笛声从木孔中漏了出来,断断续续地,织不成完整的曲调。 北狗沉默了一会,将木笛拿在手中看了会,忽然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想把它给丢开。然而施力的举动生生停住,他还是没有丢掉木笛。 北狗站起来,拍了拍衣角上的灰,然后从檐上跃下,迈过正门出了宅子,往更东边走,去找当初卖木笛的摊主。
老伯还认识他,见到北狗时露出了亲切的表情。后者注意到他的生意还是不怎么好,其余人摊前都有人围着,唯独对方这里门可罗雀。 北狗把钱袋子取下,全部给了对方,又问:“你上次带出来的酒,还有吗?” 摊主拿着钱袋不知所措,没想好这时候是应该先回答问题,还是问北狗散财的意图。 北狗道:“我想买你的酒。” 他指了一下钱袋:“我今天就要离开了,这些你收着,反正我回去之后也用不到钱。” 摊主不敢收,可北狗没心情和他推脱,只静静站着,前者叹了口气,将东西收下了。 他弯下身,把箱柜中收好的酒取了出来递给北狗,想说点什么,踌躇了好一会,才说:“老头子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好一口酒。这酒很好,你那位朋友定然也会喜欢的,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一起尝尝。” “多谢。”北狗有所触动,珍重接过。 殊离山下设有阵法,如果有人上山,布阵的人便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