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绮】柳桥边(下上)
七、 北狗埋头向前走,赶路的速度越快,便不用留出多少精力分神思考。他借此逃避,漫无目的地横冲乱撞,等到停下来时才发觉都快出城了。 刚才那番话已经算是撕破脸,北狗没有想好自己要不要回头去找绮罗生。他是要强好面的人,哪怕是自己先毁约去找的绮罗生,但一直在给台阶下的却是后者。如今对方没有追过来,放任他就这样走了,北狗没有顺杆可下,因此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城门就在眼前,走到这来也算老天冥冥之中给了答案,再多走几步就能出城了,上一回分开得仓促,许多话没有说清,北狗把逆时计扔给绮罗生,半是赌气半是伤心地抛了狠话,如今再见虽然还是吵,可该问的也已经问完了。 这次出去了,就真的划清界限,再也不用有什么联系了。 况且接单的人是自己,北狗拖着不下手,也算仁至义尽。 他在城门前站得腿发麻,来来回回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一条一条掰开揉碎了自我说服,到后来天色逐渐昏沉,大半个下午过去,北狗终于有了定论:
天这么黑,肯定是不适合赶路的。 他靠在路边缓了一会麻,随后转身回了城。 北狗走到入住的那间客栈前,在店前徘徊,打眼暼一下东边又将视线收回来,他磨磨蹭蹭,差点又要把自己站成一根石柱子。 这时天字房的伙计从楼上走下,北狗当时话才听完就提刀走了,大半天不见人影,可客栈里又发生了一点事,这时候见到这位犬帽刀客,他自然小跑过去,道:“客官,我午前跟您说的那两个生人,下午在这订了房。” 其实这件事同他、同北狗都没什么紧要的干系,但人总习惯把一件事从开头至结尾都讨论完,伙计通风报信完了,很快憋不出第二句话,甩了一下脑袋后就准备继续干活去。 “两个?”北狗疑惑道,“不应该是三个吗?” 他有些云里雾里,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对不上的地方,于是问道:“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就在二楼歇着,他们说一会要在大堂用晚膳,我估摸快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