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最】回合制（07）(2)

” “没有了吗？”他问。 暴雨心奴抬起头：“没有了。” 九千胜不置可否，只是问：“车牌号还记得吗？” “没有车牌号。”暴雨心奴说，“没有车牌号，这是最奇怪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回去和堂哥说的。九爷，我……” 他显得很抱歉，又垂下了头。 病服都会做得宽松一些，暴雨心奴低头的动作使得他的肩背展露在九千胜面前，透过领口可以瞧见绷带，九千胜扫了一眼，然后说：“警惕意识可以后天再培养，不用太自责。” 九千胜隐约知晓黄羽客很关照这个堂弟，他想黄羽客大概只是把暴雨心奴好生养着，没给他什么实权，所以这位堂弟对体育场不太上心也情有可原。 他呼出一口气：“出院后就可以让黄羽客把体育场的事务移交给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先问手下人，如果还不清楚……你堂哥可能也糊里糊涂的，让他把浑千手的联系方式给你，有问题直接找。” 暴雨心奴的声音里掺了喜悦，点了点头。
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安静腼腆，这回难得生动起来，终于有了符合他年龄的感觉。九千胜想起来黄羽客的这位堂弟也才二十出头，比最光阴还要小一些，又回忆起到对方之前在仓库不怕死冲上来的样子，九千胜的态度有些松和，忍不住提点道：“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命，好好养伤。” “好。” 九千胜看了眼时间，准备离开医院，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后忽然传来暴雨心奴很轻的声音，对方道：“我只是很仰慕您，下意识就那么做了，一般人都会有这个选择吧。” 九千胜停下了动作回望他：“一般人都会？是不是太笃定了。” “也许吧，”暴雨心奴笑了一下，“如果足够仰慕您的话。” 他又解释说：“不过也可能是我的想法太偏激，您不必在意。” 病房的门关上时，发出了落锁的“咔嗒”声，同一时刻仪器隔板中的手机通话也挂断了。 最光阴摘下耳机，脸色不太好看。天霜在餐桌底下打转，时不时想扑上来抢他的水果麦片，最光阴把杯子放到桌子最中央，然后起身去给它倒羊奶，弯腰的时候天霜看见了主人的表情，随后也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有些紧张地咬他的裤腿。

最光阴回过神来说：“我没事，你自己玩一会。” 他把剩余的羊奶放回冰箱，然后去了书房，不过不是办公的，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索一会。 最光阴很肯定暴雨心奴最后那番话是故意这么说的，而且对方也一定知晓了实情。但暴雨心奴不敢直接揭发，他三番四次地“点拨”，也不过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 至少九千胜不会被轻易说服。 不过这也是暴雨心奴聪明的地方，他虽然不会明说，可一点一点的引导下去，九千胜总有忽然被点透的那天。那种情况下其实不需要什么证据了，怀疑就是最好的刀刃，能将最光阴与九千胜之间这层本来就不牢靠的关系轻松破开。 最光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对方面前露馅的，不说清都无我，就连日夜在眼前的九千胜都没有所察觉，但与自己相交并不多的暴雨心奴却瞧出来了。 想到暴雨心奴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最光阴禁不住感到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