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我和瑟兰迪尔那些不可说的往事 11(2)

“Ada！！”一声惊叫响起，落在瑟兰迪尔背后的少女进入丛林至今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父亲。女性的身躯赋予了她更为轻盈的体态，刚才侥幸避过一招几乎耗尽了全力，根本无法应对紧随而至的再次攻击。在呼啸而来的利刃面前，保命被提到了最高级别。 父亲曾捧起他的脸，浓眉微蹙，目落沉星，吐露的话语郑重又温情，“绿叶是春天的希望，你注定会代我走入下一个季节。” 如今，他非常想握着父亲的手，对他说：我注定会带您走入未来的每一个季节。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骤然减速的刀柄被手腕处的皮革护甲拦住了去路，她的胸脯毫无规律的起伏着，脸色泛起激战后的红，卷发凌乱地搭在肩膀上，瞳孔里铺满紧张与焦灼。 “叫我的名字，这是你的权利。”瑟兰迪尔将双刀归鞘。他有些恼，恼对方的以身犯境，打乱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刚才形势那样险，‘瑟兰迪尔’的音节太多，我怕还没叫完，脑袋就掉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俏皮地回答道。 “为什么跟来？我记得给你留了信。”男子话语严厉，动作却温柔。他解下披风，系在小精灵身上，又在软甲内侧擦净手指，将对方黏在脸颊的乱发拢到耳后。 “为什么不告而别？有本事就亲自跟我说。”少女同样帮父亲整装，顺便摸了一把悬挂于腰际的长鞘，却被早有察觉的瑟兰迪尔按牢。 一边是冷硬的武器，一边是灼热的掌心，莱戈拉斯只觉得理智与情感淬在冰与火中试炼。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告诫自己，有些话说得太早反而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瑟兰迪尔不会信，他是个警惕性极高的精灵，任何一点不合常理的纰漏在他眼中都将形成一个无法弥补的窟窿，流失的绝对是信任。 “迷雾森林只是前站，通往星辰之箭的道路极其凶险。”男子抬手指了指两边悬挂的尸体，“你看到了，这就是原因。” “我看到的是你需要我，孤军奋战的胜算有多大你比我清楚。

如果实在放不下责任，就当和你并肩作战的是个朋友吧。”莱戈拉斯笑着说，他很期待有一天父亲知道这后半句话自己曾对一个矮人说过，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这提议值得考虑。”瑟兰迪尔舒展了眉尖，或许是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意愿，勉强，便是最大的不尊重。 而瑟兰迪尔是尊重她的，如同尊重自己的半身。 “保护好自己，我可能无暇顾及。”他摊开手掌，迎接妻子的到来。 这话我听得多了，小时候在训练场上，您可没少摔我——莱戈拉斯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也没耽误他将手指递过去，一寸寸挪进父亲的掌心里，纹路重叠，彼此的命运、事业与爱情终究有了密不可分的交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缺乏实体的雾灵在他们身边反复穿梭，厚重的瘴霭让视线沦为摆设，连呼吸声都被淹没。 少女的手心渐渐沁出了汗，湿冷湿冷的，严重依赖感官判断的精灵一旦丧失凭借，就会变得寸步难行。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恐惧是自然的。 “闭上眼，莱戈拉斯，抓紧我的手。”瑟兰迪尔的双唇蠕动着，声音甫一脱离便被浓雾吞噬。他只好收拢指尖，锁住对方极力压抑的惊慌。 辨别方向成为最大的难点，所幸没有树木愿意生长在埋藏星辰之箭的“死途”上。他们摸索着，尽量避开障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不停吸取精灵力的黑泥沼中前行。 就算经受过奔袭夜战历练的瑟兰迪尔也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深知继续走下去的结局唯有永困其中。但目前糟糕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多想，后退基本就是奢求。正当无助和绝望开始慢慢耗损他的灵魂时，手上骤然脱离的空落感让他浑身一震。 他急急向后看去，浓雾中堪堪能寻到一截白皙的腕。 “莱戈拉斯！”他被瞬间抽净血色的唇几乎忘了如何开启，心脏仿佛随着那只手的消失而停止了搏动。 呜——呜——瘴霭旋转扭曲，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支银箭破开污浊粘稠的空气如同顷刻闪耀的烟火，辟出一条肉眼可见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