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少年16(2)

嗯？是什么来着？
梦的内容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想不起来，他蹙眉，走到阳台开始打扫。
绿的叶子，稍作擦拭，红的嫩花，轻柔抚摸。周雨眼里跳满鲜艳的春色，「我刚才…到底梦见什么了」，他仍在和那片怪异的空白作斗争，忽略了身后突然的热闹。
父母刚外出回家，妹妹跑去迎接满手的袋子，妈妈脱着鞋喊阳台的周雨。
乎地天边飞过成群的白鸽，扑闪而过的瞬间惊地闭上眼，几根羽毛随风带进周雨的眼帘。
诶？怎么回事…突然，好晕……
耳边传来家人的呼喊，伴随杂物坠地的错落，紧接的是周雨倒在地上，画面扭曲，天旋地转。
……
“小雨，小雨！小雨怎么了小雨，不怕爸爸在呢，小雨……”
床上人额头盖着浸水毛巾，但高热体温不小会儿就被其吸收到满溢，周父仍耐心一次又一次替换。
周雨突然在梦里呻吟，紧闭双眼蹙眉微动，热气从被子里冒出，周父一遍又一遍叫喊儿子乳名。

一声呜咽，周雨轻动眉弓，将眼缝缓慢撕裂开来，带着些疼痛感，视线里先是充满浑浊眼液的凝固物，多眨了几下，终于看清眼前的画面。
周父担忧的神情里夹杂勉强笑意，“小雨醒了？刚才是做了什么梦吗？现在感觉还好吗？”周雨感到脸颊上的手略带粗糙的厚茧，不太舒服的触感却含着一份爱意。
“嗯…我这是在哪？”下意识的回忆动作，牵起脑内一连串的疼痛感，周雨只能停下思考，头太疼了。
「我不是在浇花吗？」
“在家呢，你在学校发烧昏过去了，你们班同学把你送回来的。是叫方博吧，方博同学人特别好，刚才还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过时间实在太晚了，我担心他回家安全，就让他先回去了。他说明天再来看你。”醇厚且慈祥的声音传入耳畔，周雨感到安心不已。于是在第二秒后，回忆如洪水猛兽奔涌而至，他终于想起所有事来。
后颈的伤好似突然连接到终端，疼痛瞬间引了过去。周雨闭上眼，不敢说话。不知道方博有没有告诉老爹那件事，如果没有最好，他想着，喝完周父喂的那口水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