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雨】移山（哨向）4(7)

他还在笑。闷闷地发笑，任由周启豪抽出他的手，轻抚他的手背。
一下，一下，又一下。轻柔地，舒缓地，不厌其烦的。
周雨咧着嘴斜过脑袋看他，他表情好轻，有些柔和又有点悲伤，但眼角带着春天的爱意。
周雨在松开拳头的瞬间泪珠倾泻而下，他发颤的身体抖的更厉害，周启豪展开他的手指，用温热的右手覆上去，再慢慢扣住。
周启豪的手团住周雨的手，只是轻轻地团住，那手稍微一用力就能挣脱的力度。
温室里没有风，但树叶好似被吹动轻轻地婆娑起舞。屋子里回响着一个人的哭嚎。

他在哭，天地间只有他在哭。就像刚才他在笑，天地间只有他在笑。
周启豪看着泪从周雨眼里滑落，零碎地像永夜开出的水晶。他想起那天乌兰巴托的雨夜，血雨捂着他的眼似要他永远睡去，黑色的天仿佛看不到未来。于是他伸出了手。
周雨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侧颈有滚烫的温度，皮肤下是炙热的熔岩；他的衣服上有太阳晒过的暖香，摸起来好舒服；他的手在轻轻地顺着自己的背脊，一点一点熨平皱褶不堪的心。
周雨的心尖上悄悄长出一朵小芽，带着绒毛的根须一点一点地搔进他的心窝缝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