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绯绘】自作自受(4)

她只想哭。
她只想放下一切，好好发泄下自己的情绪。
她想见绘里奈。
“冰袋，不凉啊……”她喃喃，慢慢放下手，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手里的冰袋根本没用，“要去冰箱……”她慢慢挪向房门，手指已经搭上门把，“要去把冰袋冰一下，不然消不下去啊……”
她打开门，门外却站着意料之外的人——她的主人正抱着胸，对她怒目而视。
“你说什么消不下来？”绘里奈的紫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视线飒地钉在她的脸上，“你的眼睛怎么了？”
绯沙子尴尬地别过脸，试图用冰袋挡住自己的眼睛，她知道这是个无用的补救，也知道主人的质问意味着什么。
——坦白从严，抗拒杀无赦。
“……做了噩梦，不小心哭了。”本能比理智更早为她做了决定，也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她自由发挥，“对上午的失礼，我感到十分抱歉，我无意冒犯您，但这副狼狈的模样我实在不想让您看见，才自作主张拒绝了您的拜访。”
“嗯，”绘里奈点了点头，“你做什么噩梦？”
绯沙子的褐眼睛瞪大，唇边随之泛上苦笑，她的主人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她，装傻和激怒都起不了作用。

“我说，你做了什么梦？”像是发觉她的走神，绘里奈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绯沙子眨眨眼，抓着冰袋，眼神躲闪：“一个……难以言说的梦，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她吞着唾液，慢慢叙述道，“在梦里，我是个旁观者，见证了现实与幻想的交融，熟悉又陌生，过去曾为之欣喜的事现在却成了我的梦魇，怎么都摆脱不了。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为梦里暴露的情绪感到……无所适从，或许是我得到的太多了，才会感到不安……”
她朝绘里奈讪讪笑着，对方正沉着脸一言不发：“抱歉，我说的是不是太……”
“不安，”绘里奈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梦见了我，”——绯沙子的瞳孔猛地缩小，“——和爱丽丝？”
“您怎么？！”
绯沙子倒抽了口气，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惊呼暴露了什么。她惊愕地瞪向绘里奈，她的主人一手撩过鬓发，嘴角牵强翘起却又慢慢平下去。
“你以为你能藏住这点小心思？”绘里奈的视线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让她不得不低下头，藏住眼里的情绪，“你还记得你上次更新……绘爱？是这样说的吧？嗯，你还记得你上次更新绘爱文的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