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兼/长蜂】花鸟风月(14)

“你倒是对他们很关心。”歌仙看到堀川出门的背影，冷笑一声。
“他们没有恶意，只是不会照顾自己而已。”蜂须贺虎彻抱着茶杯，看向歌仙，试探性地问道。“你讨厌这种事情吗？妖怪之间……同性相恋的事情。”
“厌恶至极。”歌仙回答，语气平静，和之前没有区别。
蜂须贺一顿，移开眼睛瞥向一边，迟疑了两下开口：“可我……”
“你不一样。”歌仙兼定说，“我喜欢风雅之事。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宛若开在枝头未落的樱花，与你的美丽比起来，那些事情也无关紧要了。”
“要不是你之前说你厌恶这种事，我倒要觉得你现在的话别有深意了。”蜂须贺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那青江呢？这家伙可是满口淫乱之语，和风雅搭不上边。”
歌仙兼定将杯子放下，伸出手去，指了指外面天边的月亮。他说：“他是那骗人的月亮，光都是假的，但心却是纯白的。他的伪装过于浅薄了，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心里去，孤独又高傲，悲伤又渴望理解，如同诗一样，可不风雅？”
蜂须贺点点头，觉得对方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笑面青江本不是黑猫，却隐藏自己装作黑猫的样子，辗转各地，最后回到这里，似乎在等待着谁死去。他又问：“青江说的宗三左文字你见过了吗？我还没有见过，只听青江提起过他。”

“一只凶兽。”歌仙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补充道，“是极美丽的鸟，但是内心粗鲁，非常危险。现在是被关在笼中，可伸手去抚摸的话，还是会被啄出血来。心含绝望，其啼叫也堪称绝唱了。”
蜂须贺听着他讲述，无法想象宗三到底是什么样子，决心还是自己去见见比较好。歌仙说完，也就只安静品茶，不再继续谈论，耐心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歌仙兼定是风吧，”笑面青江曾跟蜂须贺这么说，“从山间高处吹来的风，他清高无比，但是身上的血腥味让所有人以为他极其危险。歌仙自己不这么觉得，他是能使用阴阳师之力铸造的剑的妖怪，自然是拥有纯净得几乎不是妖怪的灵力。你看，就像风一样，不管经历过什么，来自哪里，最后都是纯净的风，是他自己。”
想来，他们四人竟然凑成了花鸟风月四字，但各自都是被尘世之事绊住脚的妖怪，也让这一评价讽刺许多。蜂须贺虎彻握着茶杯，也没有再继续和歌仙攀谈下去了。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长曾祢几乎是像时钟一样，在太阳落山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眨了眨眼睛，露出笑容，起身在蜂须贺脸上亲了一口，被推开，只好先把被子抱回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