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有时他梦见鳄鱼落泪（1）(7)

当对方靠近时，男孩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开，他知道这不过是贝克为他制造的另一个幻境，他不久前不是承诺要让斯塔克先生来“救他”吗？
“嘿孩子，冷静点。”
彼得发现他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掉落，他将指甲狠狠地扎入自己的掌心，然而疼痛并没有让眼前的任何东西消失，相反，斯塔克先生因为他失控的反应而快步走到他面前。
“我不会因为你闯进来而杀了你，所以现在慢慢呼吸好吗？”对方用极为友善的语气引导他呼吸，但那双闪烁着男孩整个星辰的眼睛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斯塔克先生不记得他了。
如果这一切只是幻境，那么对方认不认识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但这依然令男孩十分沮丧，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当那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他感觉到了这些天来唯一的温度，但他很快转过身，疯狂地往前跑。
全部都是假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他也永远无法逃离章鱼博士的实验室。他应该认清这一点，因为他宁愿将那个人永久地藏在心里，而不是让那些人玷污他，哪怕是在幻境里面。

实际上彼得只是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仅剩的体力被他激动的情绪耗尽，他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也可能什么也没有，他故意在跌倒的时候将头往地上砸，因为他确信只要晕过去他们就不能再对他使用任何幻境了。但他没有成功，一双手赶在他落地之前稳稳地将他接在怀里。
男孩一下子被对方的体温包围，那个人身上还有机油和咖啡的味道，像极了以前他们在实验室共度的时光。他不知道神秘客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细节的，但他无法忍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对着幻象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感情，他试图从对方的怀里挣扎出来，但那双手只是稍稍用力就制止了他。
“我不会伤害你，就……先别动好吗？”男人轻轻地说道，因为他知道任何声音都可能让怀里的孩子情绪失控，而他偏偏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贾维斯，扫描生命体。”
“多处骨折，脏器损伤，脑震荡，全身多处开放性创伤，贫血，营养不良，重度焦虑……这一点和您一样，先生。在没有详细扫描之前暂时只有这些。”
男人显然被一连串的单词吓到了，他皱着眉审视怀里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