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堕乐园（2）(4)

“你真是让人惊讶，是你自己做的微型传感器吗？”
“是的，先生。”
“你未来一定会成为科学家的，彼得，你是个天才。”
“噢，谢谢你，先生。”男孩极力控制情绪，但还是难掩兴奋。
伯格显然对这个单凭几句夸赞就会脸红的男孩越来越感兴趣。
彼得激动时总会滔滔不绝地说话，他笑着道：“实际上我准备将它送给喜欢的人。”
伯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彼得不得不承认那很迷人，他问道：“哇，是你班上的某位同学吗？”
“不，他……比我大一些。”
“那她一定和你一样喜欢流行文化了？”
“不……我想他没那么喜欢。”
伯格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他不愿意说出打击这个孩子的话语，但它们已经明显地刻在他的脸上了：这真是个糟糕的决定，对方不会喜欢的。
“或者你可以考虑换个礼物，手表、花束什么的，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流行文化的，男孩。”他又用了那种无比诚恳的语气，好像他真的在认真地给予建议，“但我很喜欢你的小玩偶。”
彼得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不知道该为伯格对他的肯定而高兴，还是为准备了一份错误的礼物而沮丧。他没有意识到自己默默将那两个令人失望的娃娃放进口袋里，好像他们是两颗不起眼的纽扣，不值一提。

“谢谢你的建议，先生。”他想不出还能说别的什么话。
等彼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伯格身旁的椅子上了。
自从遇到这个男人以来，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操控之下，这令彼得感到莫名的压抑，只是这种恐惧每次都会被伯格温暖的笑容化解。就像现在，他明明想马上离开这里，但双腿像是被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困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家庭旅行？为什么选这么偏僻的地方？”伯格呷了一口杯中的液体，优雅地问道。
“嗯……大概是想体验不同的风景吧。”
事实上这也是彼得的疑问，按照托尼的风格，他们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到某个风光绮丽的群岛或是山顶别墅渡过假期，还有百分之九的可能会待在托尼的实验室里，可偏偏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发生了。
“你父亲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在你身上呢。”
欣喜和内疚的情绪同时在彼得心里交织，“他为我做的太多了，但我却什么也没能给他。”
“别这样说，孩子，只要你能令他快乐，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彼得感激地看着他，很快又低下头搅弄自己的衣摆，指尖在秋风中冻成了微红色。他没有注意到伯格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换上了一种深恶痛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