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与灵弓 第四章(2)

浓烟升腾覆盖了宏伟的白城，石墙的摧毁，戒灵的嘶鸣…以及自己倒在帕兰诺平野上影影幢幢的瞬间——魔君的预言直逼眼前，而自己的贸然出现，也将对其产生威胁。晶石的主人在一番激烈的斗争中，才没有在魔君意志的控制下受其降服。 * 当埃瑞赫山的阴冷和死寂笼罩在整片山谷时，阿拉贡一剑拔出安督利尔，毁诺者的亡灵响应他的召唤自山中奔腾而出。亡者之军的跟随下，莱戈拉斯第一次感觉体内充斥着冰点以下的寒意，倦容爬上阿拉贡的面庞，然而他的眼神始终坚毅。阿拉贡让莱戈拉斯驰行在自己之前，这样安督利尔的利焰和西方残阳的血光之色相交叠，猩红色的光芒重新唤起精灵体内的力量，加快速度迎向沙尘和烟云笼罩下的东方。 刚铎的烽火几乎在点燃后不久，就陷入蓄谋已久的战事中。那兹古尔的戒灵在空中盘旋，发出令人胆寒的嘶鸣，欧斯吉利亚斯和白城西岸相继沦陷，北方的奥克、南方的野人、乌姆巴尔海盗的哈拉德军团源源不断地涌入七环白城，黎明的晨光阻挡不了他们，精制的武器直逼这一座古老的铜墙铁壁。
勇气是白城最后的防御。 洛汗的盟军在猛犸象的大举侵袭下四散奔逃，尽管有亡者军团的涌入和支持，平野上的形势依然险峻。金雳的斧子在兽人中屠杀不停，阿拉贡的安督利尔如烈焰般一路绞杀，莱戈拉斯几箭放倒了猛犸象上的野人后，一跃而上牵制住了这头猛物，让它的象角向黑压压的奥克扫去，却在这时看见在戒灵正指挥大片奥克向阿拉贡进攻而去。 真知晶石的画面确实刺激到了索隆，戒灵即是为剿灭埃西铎的后裔而加入这场战争，这位杜内丹人首领是他们的首要目标。而此刻阿拉贡正深陷重围，乱箭从他头顶和身旁不间断地呼啸而过，他躲避了第一箭，却在转身之际正中下一箭，大片的奥克也随着莱戈拉斯的数支箭羽穿透后倒下。精灵跃下猛犸象，在一片长矛和弯弓下挣扎着抵抗向前，却扔来不及救下贯穿阿拉贡身体的第二箭…… 半身下跪的阿拉贡，用安督利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恍惚间看见精灵的矫健的身影穿梭在自己和那兹古尔之间，箭羽相交，兵器相击，待莱戈拉斯终于扑向阿拉贡，支起他的上半身在自己怀里时，人类已经昏迷而去，殷红的鲜血，正沿着黑色箭羽周围的戎装蔓延开来…

… * 第三天了，阿拉贡仍在昏迷中，痛楚还未从他的身体中完全消弭，紧闭的双眼里探查不到一丝梦境的踪迹。莱戈拉斯将揉碎了的阿塞拉斯自热水中捞出，轻敷在人类已收口的箭伤上。草药的甜香弥漫在白塔内室的空气里，却并未送至精灵的呼吸中。 在他们共度的岁月里，莱戈拉斯从未感觉周遭的空气如此冰冷，仿佛自己的血液也在人类的胸膛中凝固了。他守在阿拉贡身边，忧伤在心里碎开，他慢慢适应这种感觉，任由它来消耗自己的能量，甚至在悲伤击溃到极限边缘时，挣扎着想要以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方式和体内肆虐的痛苦同归于尽。精灵第一次品尝到「爱」所带来的伤疼，却如面对一杯烈酒般将其痛饮而下。他任由泪水盈满自己的双眼却不让它们落下一滴。因此他一言不发。 人类的面庞笼罩在安详之中，似乎被抛入一个填满虚空的梦境里，失去动弹的力气。阿拉贡只是太累了，莱戈拉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