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七(3)

“皇后殿下。”老妇人拉着小童跪下来，行叩拜之礼，润玉弯腰将老人家扶起，眉目温润，声音温柔，“老人家快起来。膝盖受不住。”
萧炎看着润玉温柔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满心欢喜。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皇后，是死后，要与他同葬一处的皇后。
“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是陛下。”老人家闻言立刻惊讶自己竟然得见天颜，“恕老妇失礼，竟不知天子驾到。”
“不碍事，你起来吧，朕只是随皇后过来看一看。”
“布粥官可有按时布粥，可有苛扣你们口粮？”那老妇人感激地笑道，“皇后殿下每日来此，布粥便也是亲自动手，您的百姓们都不曾饿着，多谢陛下。”
萧炎却不知道润玉每日还自己亲自布粥，忍不住握了润玉柔白的手指拉在手心里，润玉微微蹙眉，却没有挣扎。
两个人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
润玉微抬起下巴，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皇帝，便露出一段流畅秀气的颈线，宛若水墨一点点地氤氲开来，将风光又掩入交叠领口。
润玉道，“陛下心中可舒服一些了？”他微微笑道，“陛下的子民，并未受苦，臣知陛下担忧百姓们宛若十年前那场大水之下饿殍遍地，但如今陛下整治贪腐，大臣已经无人敢贪，陛下所拨银两，也是实实在在地用在赈灾之事上。等滨州水患彻底治理，他们便可返乡。”

萧炎看着身边人，只觉得他虽清冷，可心里未必不是没有自己的。不然，又为何提出带他过来一起看看灾民呢。润玉这颗心，终究不像他的眉眼那般冷漠吧。
太平盛世也好，烽烟乱世也罢，人祸可以控制，天灾却不能。
“十年前那场黄河大水，饿殍遍地，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时朕不过八岁，每日见父皇皱着眉头，虽拨了赈灾款项，可依然还有大批流民北上。那时候大官们贪腐犹甚，朕便知道，朕登基后，要狠狠地惩治这群国家的蛀虫。”
“陛下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夏朝有您，是国之大幸。”
萧炎握紧了润玉的手，沉声道，“玉儿，大夏有你这个皇后，才是国之大幸。”
“我有你，亦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