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十(2)

倒是萧炎的两个异母妹妹，润玉偶尔去给太后请安时见过。
今日是自己的寿宴，润玉倒觉得像萧炎的寿宴一般，晨起时便兴高采烈地拉着自己的手，润玉每年都在润府过生辰，今年到了皇宫，还如此大张旗鼓地操办，一时也觉得恍惚。
鼓乐声起，萧炎拉着润玉的手携手入座，众人先叩拜，又恭贺皇后殿下千秋之喜。
润玉坐在萧炎身侧，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他的目光转到宴席之中的面孔之上，便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润玉与父亲眼神相触碰的那一刻，看见他红了眼眶。如今父亲虽然仍旧是尚书令，但萧炎已经派了暗卫收缴父亲所有贿赂。
经此一事，也不会再敢生出旁的心思。
润玉思及百姓，也觉得此事应当。
钟鼓之声响起，内监开始布菜。他与萧炎所坐的龙纹金凤桌前布了汤膳，各式荤素甜咸点心，冷膳，热膳，润玉只稍稍瞥了一眼，大抵有六十余种。
润玉低声道，“浪费。”
萧炎紧了紧手里柔白手指，“我知道浪费，可今日毕竟是你在宫里过的第一个生日，我不想委屈了你。”
润玉微抬下巴，“这些银子，省下来，倒是可以在大夏修建许多书院。”萧炎闻言，知道前几日带润玉去看是做对了，欢喜地说，“今年已经这么办了，既然你不喜欢，明年便简单一些？”

润玉听着，心里微动，便轻轻颔首，“臣知道了。”
润玉胃口一向不好，但萧炎瞧见润玉格外喜欢那道鲈鱼羹，大抵是碍着百官在此，又有皇后身份压着，润玉虽然爱吃，也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但萧炎心里悄悄记下来，等会儿回去叫御膳房重新做一份。
钟鼓之声又响过一轮，坐在下首的涟亲王萧涟便笑着说，“大婚那日臣弟离得甚远，未曾见过皇嫂真容，今日皇嫂生辰才得见，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萧涟举起酒杯，润玉微微抬眼，清冷眉眼并未见有何变化，他只是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喉头滚动，胸口微热。
萧炎不着声色地将润玉的手一扣，“这酒太烈，你喝得太急了。”
涟亲王笑道，“皇兄对皇嫂还真是一往情深，弟弟看着还真是有些羡慕呢。”萧炎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眼，也端起酒杯，“你府上那么多美人，红袖添香，何必来羡慕朕。”
兄弟二人遥遥相对，举杯饮酒。萧涟说，“这世间啊美人千万，皇兄可知我近日去江南，便更觉得这世上美人无数。”
“这便是你不愿娶亲的原因？”萧炎无话可说，风流成性，居然还自鸣得意。若不是看在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萧炎还真要怀疑这人一定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
“臣弟府中有一美貌歌姬，不如将她送给皇兄？”萧涟笑道，却不知萧炎慢慢变了脸色。“胡说什么？”萧炎看了润玉一眼，身边的人依旧冷冷清清，看不出喜怒，萧炎喝住自己宠坏的弟弟，“朕有皇后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