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 二十七(5)

因此魏如萱接到圣旨，便欢欣地梳妆打扮起来。她想起昨日梨穗回来禀报说的话，看来陛下和这个男皇后终究还是起了龃龉。到底是个男人，也不知陛下为何昏了头要立他为后。不过不要紧，等她诞下龙胎，她又何必看着润玉脸色。魏如萱眼角眉梢都透着算计，仿佛看到了自己扶摇直上的青云路。
銮驾不可进雍景门，魏如萱便在此下了銮驾，由顺儿领着进去。魏如萱见前面步履匆匆的宦官，弯起眼睛试探道，“陛下怎么突然召见，不知是否家父出了什么事？”，顺儿是个嘴巴紧的，他只含糊道，“美人去了便知道了。”魏如萱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便点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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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坐在景阳宫书房，临摹行草魏碑，耳旁是火炉中炭火燃烧时的声音，他抬起眼，窗外依旧是铺天盖地的雪白。
外殿有人脚步匆匆，润玉抬眼，白霜进来了。小宫女脸上的神情踟蹰，似乎有什么事要讲。润玉搁下笔，“有话便讲。”白霜犹豫不决，今晨，陛下匆匆走了，她进来时殿下也一个人睡着，背对着她脸色也看不真切，如今可以确认的是，帝后确实吵架了。
白霜踌躇了一下便道，“陛下召幸了魏美人。”
润玉长眉微微动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平淡，他将字帖收起来，墨汁未曾晕染开来落到他冷白指尖，染上一层污渍。

脏了。
润玉心道。
可这是他的命。
“陛下是天子，天子宠幸嫔妃，理所应当。”润玉收好字帖，“你去打盆热水来，我的手脏了。”白霜看着润玉眉眼，实在在她这温润殿下眼里瞧不出伤感，心里又有些不服，殿下为何不伤心呢，难道往日里的恩爱都是假的？
可她没有开口，只是乖巧地领了命去了。待她走了，润玉才疲惫地坐下来。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夜色已深了，勤政殿的帝王，此时想必已经在宠幸那个美人了。
或许年后，萧炎便可拥有他的第一个孩子了。
他只是个男人，待萧炎有一日腻味了，便也会甩开手的。如今这样，倒也好。
润玉攥紧手指，眼睫低垂，即使如此劝慰自己，可心头的难受，却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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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深沉地盯着下首那坐着的女子，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心烦。他只是想气一气润玉，并非真要宠幸她。
魏如萱被萧炎叫进书房，先是问了安，天子招手让她自己坐下，连个正眼也不给她。她便偷偷地觑那龙椅坐着的天子，谁知萧炎也在看她，一时之间小女儿心思被撞破，羞红了脸。
萧炎却不在乎这些，只是心烦，于是道，“会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