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赎身(2)

有新客便要问了，这青楼里的女子，谁不愿意有个自由身?这烟榆姑娘已是花信年华，到底是为甚矜持至此?老客这时候就会笑嘻嘻地凑过去，知道几年前的那次京城平叛吗，便是有锦衣卫从此处掐了源头的。别听那些个说书人满嘴胡言乱语，把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描述得像是怪物，实则个个风流倜傥，若不是入了此职，怕也是翩翩公子。
那这又与烟榆姑娘何关?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老客意味深长地拍拍新客的肩。有传言，锦衣卫便是通过烟榆姑娘才与那贼人见上面的。那贼人被抓后，仰天长叹不甘，说是因那红颜祸水才惹得一身骚啊!
阁下的意思是，那锦衣卫与这烟榆姑娘……?
诶，有些话，心知肚明便好，这要说出来，可就变了味了。
可怜啊，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区区伎伶，怎能配得上锦衣卫呢?
『不知阁下这番话，又是从何得来呢?』
二人正谈的欢，突然被温润的嗓音插了进来。身后不知何时坐了位俊朗公子，翘着唇角笑看二人。

虽是平常问话，新客却从那语气中听出了丝不耐，正想会回腔，却被老客按下了。
都是坊间传闻，说说罢了，不可信不可信，阁下也就当个故事听听，别当真。
圆滑世故，一看便是混迹官场之人，觉着这俊朗公子的周身气场不一般，才按下性子打着哈哈，一语带过。
不说这个了，你可知京城的锦衣卫岑经历?
怎可能不知?想那岑经历虽不比陆佥事，却也年纪轻轻便升了官。如今那些京城官人们聊得最多的便是这岑经历将近而立，身旁却是无人。
是啊，京中的多少姑娘就盼着自家媒婆上门求亲，可那位大人一个也不见呐。
『有无可能，那位岑经历的心里已有一人?』
又是那位俊俏公子，似是对二人的话题极感兴趣，收了手中折扇，俯身倾前。
京中的世家女子哪个不曾登门求亲?若真是心中有人，只怕那位姑娘已是别人的妻了，还在肖想甚?
新客语中的火药味极重，不满外人的突然插话，一心想要堵上他的嘴，连老客都来不及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