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赎身(6)

“岑大人，他……死了?”
“没有，至多晕上几个时辰。不必管他，自作自受罢了。”觉着小姑娘有将手收回去的趋势，岑福索性将人扯到身前，与她十指相扣。
“岑大人!您……!”
“挑礼物!”
倒是难得的两人都安静下来。
终于，楼伶看上了一条手环，红绳上串着玉制的梅花，颇有意境。
“你……不要簪子?……”
“为何要买簪子?”楼伶将手环扣上，炫耀似的在岑福眼前晃晃。“这手环不好看吗?”
“但你说过，送簪子有特殊的含义。”岑福想不明白。
“我想要的是您自己买的簪子，而不是我希望您买的。”小姑娘笑眯眯的模样有些像袁捕快当初捡的猫。
“我忽然想起，你如今还未告诉过我你的真名。”
“岑大人为何不相信我先前说的就是真名呢?”
虽是相处没几日，岑福倒是快把楼伶看透了。“你当真会那么乖巧?”

“岑大人，奴家本就叫楼伶。”眼见男人满脸不信，楼伶吐吐舌头，补了一句。“青楼的楼，歌伶的伶。”
就算再拖着时间，也逃不过一个“别”字。二人回到府中，看着几乎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相顾无言。
“楼姑娘，我后日便要回京了。”
“岑大人是想要奴家说有缘再见，还是后会有期呢?”
青楼女子本应早已习惯离别，楼伶这次却是万分舍不得。瞧着二人还牵着的手，楼伶将岑福的手举至眼前。
这是双长期练武的手，伤痕交错，粗糙的茧分布在各个角落。楼伶把岑福的手摊开，用食指点在掌心，画了几笔。
“你写了什么?”
“这是奴家的姨姨教给奴家的，说是一种符咒……你不许笑!”不信鬼神的岑福见着楼伶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气得小姑娘连敬称都忘了说。“这个符咒能叫人记着自己，放在心底的最深处。你别笑了，姨姨当初就是这么对叔说的!”
嚯哟，小姑娘生气了。岑福不自觉地戳了戳楼伶的鼓起来的腮帮子，就着姿势拥住了眼前人。

“不用这个符咒，我也定会记着伶儿的。”
复站起身时，岑福面色如常，楼伶捂着脸蹲在地上。
这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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