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舟游】最后的愚者(5)

“而你没有选择。多来几个人！摁住她！”男人笑着，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小事，复而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反光物体，放到水池里冲了冲，后又用酒精消了毒，对着转过头来的克莉伊什瓦晃了晃。
那是一把手术刀，比寻常医生用的大了几倍。
克莉伊什瓦本身的身体素质就比不上常人，只是偶尔发挥出来的潜意识反应才能让她躲过几次敌人的攻击，就跟当初与朗姆洛的第一次对战一样，而在孤立无援的情境下，没人能再在她发挥出难得的战斗天赋后为之善后。于是在克莉伊什瓦踢出那一脚后，几乎是五六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扑了上前，将她牢牢锁在了病床上。
“可能会有点痛，想叫就叫出声吧。”如果忽略掉现下的处境与说者的语调，这话恐怕很能安抚惊慌的患者。
只是克莉伊什瓦不是患者。
刀刃划开人体的触感清晰地传达到了大脑，克莉伊什瓦第一次想陷在自己的幻境里，至少不用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她能感受到，冰凉的锋利物体深入了自己的躯体，挑开了经脉，砍断了骨骼，而这一切都是在没有麻醉药物的情况下进行。

长期配带精神链接装备使得克莉伊什瓦越来越习惯清醒，换一种说法，她越来越难以陷入昏睡，就连在泰拉时都是如此，即使是休息日也只能在睡眠中度过两三个小时，还不能保证是深度睡眠。而在此刻，克莉伊什瓦无比希望自己能一觉不醒，撕心裂肺的呐喊已经耗尽了体力，就连泪水也已干涸，但是后背上的工程依旧没有结束，她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姿态，将头转向了玻璃外。
朗姆洛没有离开。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转过了身，没有再面对之后发生在实验室里的一切。
几个小时后，那位主要负责手术的研究人员推开了门，带着一身暗褐色的痕迹走到了朗姆洛面前，摘下了口罩。“跟冬兵的洗脑程序不同，我们直接植入了芯片，虽然还需要洗脑词，但总体程序会简单很多，也不用担心效果会减弱。”
“......她什么时候能醒？”朗姆洛通过透明的屏障，瞥了依旧趴在病床上的女人一眼，下一秒便收回了视线，他不敢确认克莉伊什瓦到底还是不是清醒的，那双灰色的眸子在这几小时里始终没有闭合，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浸湿了头发，使它们杂乱的糊在脸上，甚至有几缕贴上了眼睛，却依旧没见到它的主人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