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舟游】最后的愚者(6)

“天知道，或许她根本没昏过去呢。”男人摊摊手，满不在乎。“这样说来，你手下可是管着两名士兵了，有没有打算给这位小姐也取个代号？”
“......Puppet。”
“What？”
“木偶。”朗姆洛低声说，发出的声音几乎与呼吸声融在了一起。“这以后就是她的代号。”
深埋于地下的走廊永远都维持着它的那份沉寂，头顶的日光灯不分昼夜地闪烁着，成为了被关在实验室里的囚徒们的唯一光明。靴底轻击地面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似乎还夹杂着玻璃制品的碰撞声，激起了被囚禁在此的人们的求生欲，他们冲到了玻璃窗前，即使自知无法触碰到屋外人的一片衣角，依旧是锲而不舍地将掌纹印在了透明的屏障上，发出低哑的嘶吼，而这一切动静直到一扇门被打开又关上后才消失。
“木偶，你该进食了。”身材高大的雇佣兵蹲下了身，解除了女人手腕上的禁锢，披上外套以挡住赤裸的肌肤，将她扶到了病床上，避开了背后的皮肤，而在这过程中，女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亦或是不满，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乖顺得像个布娃娃。

“张嘴，吃饭，你需要维持自己的身体机能，因为你的第一项任务很快就会下达。”朗姆洛旋开了苏打水的瓶盖，将它倒进了玻璃杯中，密密麻麻的气泡顶起了沉底的冰块，使它们漂浮到了最高层。
“这是命令吗？”终于，在雇佣兵进门后，女人第一次开了口，像是冷血动物的吐息，不仅折磨着身旁人的听觉，也折磨着他的心理。
“......是，这是命令。”手中的托盘被接过，朗姆洛不敢抬头对视上克莉伊什瓦的眼睛。如果说先前的那双灰色眸子只是难以表达出情感的波动，但它至少还有着象征生命的光，而如今，就跟她的代号一样，克莉伊什瓦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木偶，那双眼是空洞的，没有焦距的，跟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玻璃杯被放回托盘上的声音唤回了朗姆洛的思绪，他收拾起克莉伊什瓦面前的狼藉，但其实除了几张包装纸外也没有多少东西，而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门边。
“长官，你的外套。”在朗姆洛开门的那一刻，克莉伊什瓦猝不及防地出声，让前者脚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