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史蒂夫，倒计时开始了（接复3，原作向）(6)

巴基掉下去了。
他一句遗言都没有就掉下去了，而他掉下去的那个瞬间，如慢镜头般在我脑海中反复回放，不停地折磨着我未来所有清醒抑或梦境中的时光。
巴基尖叫着坠落，在半空中伸手用力够向我，仿佛触手可及。
在未来的很多个夜里，我无数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都会看到自己如当时一样向前努力地伸出了手，却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空气。
巴基从指缝中离我而去，把我一个人丢在火车上抓着横杆痛哭流涕。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跟我玩那个愚蠢的倒计时游戏了，但很快我便发现自己错了。
随着失去巴基的日子越来越久，我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一个个九头蛇堡垒被咆哮突击队摧毁，而没人知道，我的求生意志开始自主进入了一场倒计时。
当我在北冰洋上空开着飞机无计可施时，恍惚中，好像又听到了巴基的声音。
死神化作巴基的幻象，轻而易举就蒙骗了我。他在我脑子里说：“史蒂夫，倒计时开始了，我在尽头等你。”

“你在哪里？”我质问他，“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他没有回答，但开始倒计时。
我固执地认为巴基就躲在北冰洋的冰层下方，甚至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奖品——一个苹果，一块巧克力，一个吻，或者是庆祝我告别处男之身后的第二场欢愉。
佩吉与我连了线，哀求我想想办法别忙着赴死。
但是巴基还在尽头等我，死神正在帮他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已经很习惯他不会主动数到零这件事了，所以我应约一头撞向大海。
后来我非常愤怒，简直怒不可遏！七十年在睡眠中一晃而过，我在陌生的街道上赤足狂奔，而我的愤怒却无从宣泄。巴基骗了我，他根本就不在那场倒计时的尽头！这里还是纽约吗，为什么这么陌生？我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四十年代的痕迹如同被抹杀了一般，连带着本该在终点将倒计时悬停在“一”的位置无限等待我的巴基。
我在美国队长纪念馆见到了巴基，他被雕刻在了玻璃展板上。我看着他的资料，“1917-1944”，我看到他们把美国队长和巴恩斯中士描述成了一场自始而终的伟大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