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着我，绑着我(4)

这个记忆在他关于父母仅剩不多的过去占据了相当的空间。他在五月开始就经常刮胡子，心里觉得总是留一下巴猫抓痕的父亲难堪又不像话。佐助的嘴唇上就从来不留胡子。鸣人醒来时大腿酸麻，他估摸自己坐着睡了几个小时。佐助还在睡。他淡香的头发散在床上。鸣人低下头嗅了嗅，觉得鼻尖和心里都有些按捺不住的麻软。
卧室是最大的房间。这个家里没有客厅和厨房，空落落的客房和仓房倒是有三四间。佐助经常搬家。漩涡鸣人走到浴室开始剃胡子。剃须啫喱膏有股寡淡的古龙水味。他兴致勃勃地将浴室里陈列的瓶瓶罐罐都翻看了个遍。佐助并没有什么偏爱的香型。等他走出去才发现地毯上沾上了自己带来的泥土。真糟糕。
清理是无济于事了。鸣人回到佐助身边。佐助醒了，横眉怒目地瞪了大摇大摆的鸣人一眼。鸣人再去看他时，他皱眉垂下头，咬牙嘶嘶地呼气。
“佐助，你还好吗？”
“这个房子里没放什么钱，你再找也是白费。”佐助答非所问，盯着他脚上的泥土。
鸣人注意到自己沾满了泥巴的裤腿，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对不起……我也是太着急了，我等会儿就打扫我说！”他打着哈哈掩饰自己，却被身后的一脚踹得踉跄一下。佐助跟近一拳。他攥住他的手腕，重重一掰，折向身后。为了防止下一步的拳打脚踢，鸣人便借力和他一并摔在了地上。

佐助挣扎了几下。他头痛，牙痛，胸膛发冷，睡了一晚后全身僵硬。他认出来鸣人了。也许是他的狂热影迷。与其被这个头脑不正常的家伙揍得失去反抗能力再施以强暴……佐助咬牙，闭上眼，将头转向一边。
鸣人莫名有些恼火。但等他桎梏住佐助的双臂，压在他的腿上时，怒火又变成了无措和尴尬。“我说啊，你好好听我讲话。我就不和你打架了。”
他感到佐助的身体放松下来。他眉头紧锁。眼睛眨了眨，轻轻闭上。鸣人听见他说：“你要就快点开始，结束了就滚出去。”
鸣人傻眼道：“不……我的确想和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从佐助身上下来，懊恼地靠在床脚自顾自地生闷气。佐助站起来，坐到床沿边。鸣人偷偷看他，他一手撑着头揉太阳穴，嘶嘶地吸气。过了一会儿，又将头倚在柜子上。
“你到底怎么了？”鸣人佯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发问。他掰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仰着脖子看他。佐助半身倚在床边，低低地说了句闭嘴。鸣人过去，握住他的肩膀使他转身。佐助的额角覆着一层薄汗，脸色苍白。他的脸上浮起一小块青色的血肿和两道金属刮痕，顺着干涸的血丝蔓延到眼角。年轻的东洋人拍开他的手，朝他吐出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