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小姓 26（补档）(4)

“您还有十多封信没回，今天还要去寺里参拜，您忘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难道她们，说的就是假话了吗？”
鬼切话音刚落，自己最先追悔莫及，怪天怪地不如一句他没忍住，非得说一些败坏君臣风气、伤情伤分的话。可他醋劲上来就是憋不住，适合冷处理——晾在一边让风给吹干了，而不是挑起痂来瞧底下新长的肉。
源赖光撑起半个身子，盯着他看了半晌：“你……”
抓着后颈的力道少了一半，鬼切以为自己挣脱了，便也跟着直起身来，直视着面前这双他始终猜不透的红瞳，诚恳地说：“您公务繁多，不必在乎我的想法。”
源赖光想的确实同他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要说悔要说恨，源赖光也有，没有不自私的掌权者，亦没有自身利益被涉及时眼睛眨也不眨的掌权者——鬼切要带着罪人的身份活一辈子的事，源赖光也考虑过很多，既不能接受鬼切改名换姓、随他人姓，也不希望鬼切以其他家族的名义成为自己的家臣。
源赖光毋庸置疑，是自私的。
只有鬼切名为鬼切的时候，这个人才从头到脚、从外到内属于自己一人。

鬼切被这双眼睛盯得发毛，正打算找个借口先溜，便听源赖光沉下脸来，看似淡然地说：“我没碰过她。”
这话里的意思值得揣摩，可以指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也可以指，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鬼切坐着一动不动，没半点反应。
源赖光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将他的犹豫他的后怕都看得一清二楚：“连你主人的话都不信了么？”
鬼切抽了凉气，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主人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
“以后也不会碰吗？”
“不会。”
鬼切跪在床前，瞬间温顺得像条摇尾巴的小狗，源赖光龙颜大悦，撩起他因时值清晨还未梳起的长发，在耳垂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一如往常地为源赖光更衣理发，然后目送源赖光外出，源赖光看出他昨日没有睡好，特准他多休息一天，他站在城门口，像一尊闻风石化了的雕像，周围的警卫都不敢叫他。
源赖光没有碰过天定院，那天定院是如何怀孕的？平心院的死因彻查后未公之于众、但也才刚走了半年，到底是前车之鉴，竟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