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昕(10)

面对马龙的强势，许昕没反抗，向上看时眼尾是红的，自嘲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来看笑话。”
“没人想看。”开口无情，可马龙还是托着脚步虚浮的人，忍不住问：“楼底下的人是谁？”
许昕摇头苦涩一笑。
“前男友的妈妈，她老人家以为我们还在一起，经常来单位闹事，我之前因为她换了好几份工作。”
说完许昕的笑容还在“现在看，就我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
结果一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二人的鞋尖上许昕，嘴角的弧度逐渐浅淡，恍恍惚惚。这一举一动在马龙眼里都好像喝醉了，同时他又十分清楚这是眼前男人的无声呼救。

“你不是说过要重新开始吗？”马龙想了许久只问出这么一句。
“不可能了。”许昕一把将人推开，转过身走向天台的边缘，但停在很安全的距离，身前有一只鸟飞过，他说：“不出意外这是我最后一份工作，这么闹下去已经没有医院愿意聘用我，你就是我最后一位病人。我自认为十几天相处还算不错，尽管你不爱说话，又爱臭脸，但你很真诚，就像事已至此只有你会来天台。”
死亡之前一切平静都是假象，就像马龙临死之前还给自己冲咖啡，写遗嘱，许昕也有资格，对这个世界展开最后的拥抱，然后死去。面对此情此景，马龙无法劝说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是杞人忧天，他恨不得用眼神死死按住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