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凝视(2)

佐助的身体是雪白的，这点和他截然不同。佐助年轻的身体生出了稀疏的毛发，喉结还不怎么突出，这些方面和他一样。佐助的腰肢细韧，隐约的肌肉轻薄地覆盖着优美的骨骼。
鸣人实在迟钝，他一不知自己为何要打量一个同性的身体；二不知为何自己要去比较他和他的同与不同之处，这么变态的事情，他其实没对别人做过。佐助到底知不知道鸣人在看他呢？如果知道，按他的性格该会跳起来骂，在这样的场合盯着人家的身体也是不礼貌的，但佐助没有，只是半阖着眼帘，不知是否聚焦；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过去一会儿后，佐助在水池中并拢了双腿又抱住了膝盖？红的脸，倒是可以说是热汽熏的。佐助知道自己正被凝视吗？佐助是否知道鸣人是凝视者，是否知道他的眼睛永远追逐着他，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候？
十七岁的时候，鸣人第二次见到佐助的裸体。在那场劈天裂地、崩山断河的战斗后，他们在医院里休养。躺了四五天之后，佐助每早量血压时总要问护工一句今天能不能洗澡。鸣人真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做了多少年忍者怎么还不习惯这种事情。不过想来，风尘在外是一码事，躺卧不动感受油脂分泌凝结是另一码事。

终于得到应允之后，佐助马上在病房里的浴室放热水。小樱告诉他不要洗坐浴，不能全身浸到水里去。一只手的佐助不让别人帮忙，同样只有一只手的鸣人主动请缨和他一起洗。佐助没有拒绝。
他们的心意在这么多年以后仍然是相通的，可肢体却彼此远离了太久，一切触碰都带着友好而生疏的试探味道。他们一开始像朋友那样，用仅存的一只手为彼此除下衣物，尽量少沾惹到对方的皮肤。在开着暖灯的热融融的浴室中，他们凝视彼此。全身赤裸后，佐助像是瑟缩了一下，躲闪开鸣人的目光。那有什么用呢，鸣人想，不管你的眼睛是否看着我，你心里都清楚地知道我在看着你啊！
佐助自己先坐在板凳上，好像是在等待鸣人服务似的，也或许他只是站累了想要先坐下？鸣人取来一瓢热水，浇到他伤口初愈的小腿和赤足上，才刚搓洗了两下，他就忍不住抬头看看佐助的表情——温柔的，感谢的，没有防备的。佐助的身体仍是少年模样，也许他秀美的脸庞会模糊掉一些性别要素，但除下衣物后，所有的男性特征都是不容忽视的。那隆起的喉结，有力的肩臂，躲藏在浓密毛发后的、分量绝对不容小觑的器官。佐助长大了，正像他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