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队群像文】岁寒 （feat. 王曼昱/车晓曦/曹巍/徐瑛彬）(12)

和那些强队比，和那些省里市里投了很多钱的队比，黑龙江队根本就留不住人。
每年都有被其他队挖走的黑龙江队的孩子，最强的那些，几乎是在黑龙江队里冒头之际，就被其他的省队过来挖走了。能在北京队训练的话，一定很幸福，机会也多，露头的机会也多。
冬天训练的话，他们的训练场，一定是开着足足的中央空调。
运动员从大雪里奔到训练场之后，
“好热啊我都出汗了~”他们一定是马上就这么说的，然后马上就换上了短袖短裤，
就像是正常上场的那样，连那一丁点苦头都不用吃的。
运动场上一定是没有一个会漏雨的大洞的，
听到天气预报说有雨，一定也是不需要队员先把堆在角落的海绵垫子都收起来的，
肯定都是有人做的，因为有钱，因为有很多人的支持和关怀。
曹巍是那些被王飞从其他的省队里挖过来的孩子，

“你在黑龙江队肯定能当二单的，你想想，北京队里你连陪练也当不上的。”
他说。曹巍当时听到这话时心头一震，几乎不要一秒就被说服了。
如果说一个总教练，虽然球技很强，排兵布阵也很老道，
但是球队真的很穷，也天天被强队挖墙脚的话，
那么他很快会发展培育出一项新的技能，就是洞悉少年心里的缝隙——
“有些孩子眼睛里那个光，蔫儿坏的，
一看就不甘心……
我们就喜欢不甘心的……”
王飞有次喝高了，
端着酒瓶子傻笑着说……
哄骗他们来这个真的很穷的球队里，哄骗他们拼了命的天天练，攒下所有的私房钱，替他们出去比赛的那些机票伙食住宿和报名费用；然后啊，然后，等到下雨要接水的时候也需要这些少年把塑料盆从仓库里翻出来，然后仰头看看这次下降的水柱，到底会落在地面的哪些点上，再把盆准准的接在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