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队群像文】岁寒 （feat. 王曼昱/车晓曦/曹巍/徐瑛彬）(18)

“海峰教练哭的鼻涕都出来了……被医生赶到病房外面去了……”
曹巍一大段话说着，
明明是在说些自觉得无比好笑的段子，然后却又哽咽了起来。
像他嘲讽的明明应该很刚猛，却因为孩子受伤而哭出来的东北汉子那样。
看样子在一个地方待久了，
人真的会被同化诶，
真的就是逐渐逐渐就变成那样了诶……
“你别走。”
徐瑛彬说，
哪怕曹巍说的是不想走了，徐瑛彬也觉得自己非得再说一遍不可。
“我跟你从16岁认识到现在，人生所有的比赛都跟你一起打的，都是跟你一起的”
“你在我的命里死死的呆着呢……”
“我们争不过别人，不过要是和你在一块，我还能再支棱支棱！”
徐瑛彬声音好响的，
在空旷而冷凝的体育馆里面反复响着，
回音都有了。
他是在跟谁说呢？

王曼昱侧头过去看徐瑛彬的时候在想——
他是在跟谁说呢？
是跟电话对面的二叔说的，
是跟在托关系给他搞到辽宁省体育局的事业编制里的大姑说的，
是跟身边的搭档曹巍说的，
是跟自己一直崇拜的王曼昱和车晓曦说的，
是跟包了那两盒圆滚滚的胖饺子的海峰教练说的，
是跟自他入队之后就给他倒贴钱让他去比赛的王飞说的，
是跟所有质疑他们黑队凑不出第三分的其他省队的人说的，
是跟他自己说的，
是跟5岁的自己说的，是跟6岁的自己说的，是跟7岁的自己说的……
是跟直到今天还搭着1块钱的没有空调的公交车，也只为跑来这个夏天漏雨冬天漏雪的破体育馆练球的自己说的……
他跟自己说，
再支棱一下啊，徐瑛彬，
全运会的时候，争取再拿个好点的名次。
下次省里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