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 曾少爷(4)

程二爷说来找人，打发了他。转头和曾少爷说，家里开脱衣舞店的，没什么礼貌，但从小耳濡目染想必也能跳不错，有机会让你开开眼。曾少爷本来皱着眉头，这下就笑了。 ＃9 夜总会里没人，一点都不吵，台下就坐了他们两人，领班毕恭毕敬拿单子给程二爷点。金色的香槟甜甜的，程二爷叫了人戴着礼帽变魔术，曾少爷啪啪啪给鼓掌。 然后是唱歌跳舞，歌曲抒情，嗓音悦耳，彩灯转动。程二爷说这首歌最近可红得很，哪哪儿都能听见唱片在放，赶明儿我也送你一张。曾少爷也没好意思说他没有唱机，心里揣度着可以买一台。 再后来有舞女邀他们一起进舞池，曾少爷摆手说不会，程二爷没能说动他，就自己下场跳给他看。从正经的三步四步、轻松的恰恰到自由发挥乱扭一气。 曾少爷喝了不少，歪在软椅上盒盒盒地笑。最后来了一位放映师，侍者抬着机器进来，调暗了灯光，在幕布上放电影。
＃10 深夜程二爷的车给曾少爷送回旅馆，曾少爷问夜总会都玩这么有趣的吗，程二爷说来得不后悔吧，不过，只有二爷的包场才能这么好玩。 曾少爷感叹这花费肯定不便宜。程二爷心想，你那钱袋子确实掏干了也玩儿不起，又学不成杜七，本子一甩就成天地找薛总签支票……表面还说没有没有，我求贤若渴，又是地主之谊，下次我去云南，曾少爷也一样招待就是。 曾少爷点头说，云南可没这么多新鲜的，不过你要来啊可以住我家，老宅就是房间多，依山傍水的好风景呢。 #11 程二爷图个什么呀？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觉得，自己知道的、好玩的，曾少爷也必须有。曾少爷高兴了，说话就格外好听，程二爷心里熨贴。 ＃12 薛总翻看合同，抽一口烟，慢悠悠同杜七爷闲聊，这人是您介绍去的，您自个儿写不写得过，给个准话儿呐？ 杜七冷哼一声，论文思文采，与我相当，论布局谋篇，比不上我，论见识立意，还得看七爷的。

又捋了把头发说，但曾少爷，痴迷，爱琢磨，有怪才。薛总笑道，能得七爷八个字，这曾少爷有点儿意思。 薛总裁轻叩桌角，行吧，电影市场红红火火，让他程氏影业分一杯羹，就当交个朋友。陈纫香……让他出演也无妨，我去跟程二爷谈，让薛氏也入点股。 杜七爷嗤之以鼻，说合着没我什么事儿呢。薛总裁赶忙安抚，赚了钱还不是给你分红的嘛。杜七爷冷哼一声，说要回去写本子去了。 薛总裁在后头招呼他一块儿吃饭……问新本子什么时候能交。杜七爷头也不回，望天一指说，都是老天爷给的，问他去吧！ #13 薛总裁组了个局，叫上杜七爷作陪，和程二爷、曾少爷一起，席间就把谈得七七八八的电影项目敲定，签了剧本授权和合作投资两份合同。 杜七爷事不关己在一旁吃着花生米，问薛总怎么不叫男女主演啊，女的不方便，把陈纫香叫来吃吃饭喝喝酒认识认识也好的。
曾少爷眼睛亮了，说陈纫香去年一年就上了三部戏，我全都看过。 薛总裁笑说本来要来的，今天恰好拍个广告，耽误了。又安慰曾少爷，等到了片场，您就能不掏钱随便看他演戏了。听说能去片场，曾少爷收起失望。程二爷说，哎，我看这么着吧，给你安排一配角，跟陈纫香搭搭戏。薛总裁乘兴而上，鼓掌说可以。 曾少爷摆手不行不行那可是大明星。程二爷说之前你不演得挺好的吗。曾少爷偷偷拽他，那是瞎演。程二爷说你怕什么，又不是明天就给丢到片场自生自灭，先学嘛，况且这不还有导演的吗。对对，有导演，放心，薛总裁帮腔，我们还有演技培训班。培训班？曾少爷又好奇了，问他都教些什么。 杜七爷在旁边嗑着瓜子，看他们矫情来矫情去。末了冷哼一声。 ＃14 拍摄时间定下来。本来曾少爷敲定剧本，拿到汇票就可以回云南。眼下程二爷坚持让他参演，曾少爷也就顺水推舟地，由着程二爷每天小汽车来往，送去薛氏娱乐的培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