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因果(二)(2)

陈琳随手点了马斌，随即头也不回地领了一队人往军用车那边走。
她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来，转身走到叶宇飞面前，手抚上他大衣的领子，像是在按压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
“最近共党猖獗，成都可不太平，我劝叶侍从还是不要老是往外面乱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这个保密局蓉站站长可担不起责任。”
“何站长多虑了，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也舍不得让你受罚。”
意料之外，叶宇飞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强势地把她圈在怀里，咬着她耳朵说。
“何琳，你生我的气了。”
她没说话，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他。陈琳心里一震，她印象中的叶宇飞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可她总不能一直和他这样耗着，而且她跟他纠缠在一起正是马成峰所需要的，陈琳在心里皱眉，摆摆手示意那一小队的人先回去。
旁边的人都很识相地低头离开，于是就又只剩下他们俩。
“你生气了。”
他又重复一遍。
陈琳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在气什么？”
“气你当年没能打死我？气你当年一走了之？气你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

她用力推开他，力气大到她甚至趔趄了两下。叶宇飞想去扶她，但被她一把甩开。
“叶宇飞，你一直在骗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叶宇飞与她对视，几秒之后淡淡地开口，倒并非真的去问陈琳，只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自嘲的说道，“我骗你什么了？”
陈琳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觉得前世那个胸口最后留下的，致命的伤疤，一阵火烧一样的疼，一直疼到心底。
都这样了，他还在骗她。
她自嘲一样，摇了摇头。
她只觉得，自己在刚刚见到他那一瞬间，心里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期待，只是个笑话。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叶侍从还真是……”
陈琳摇了摇头，抬眼看他，眸子里不带一点光亮。
“念旧情。”
叶宇飞皱眉，这样的陈琳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虽然没有和别人说过，但他在之前确实在纠结应该怎么面对她，他是没法痛下心去杀了她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他想，如果她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那便让她恨他，至少，也不必承受心头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