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师昭/现代paro】骤雨(8)

司马昭把脸埋进手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昭儿。”
苍白冰凉的指尖甫一触到司马昭的手，就立刻被温暖掌心拢住。
“你是唯一有权替我签字的人，你有能力，也做得很好。”
这句话司马师说得很慢也很轻，一字一字，却很清晰。
“我差点……差点就失去你了啊，哥哥！”
“别怕，没事的，没事了。”
司马师虚弱地露出微笑，真切地知道，自己还活着。
司马昭听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了寿春酒店，司马师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救护车和他赶来的车交错而过。而他面对着酒店包间里满满一地的血，觉得自己的血管刹那结了冰。
一个警察走到司马昭面前：“你就是司马师的弟弟司马昭是吗？已经没事了。”
“什么没事？”
“都没事了，你哥哥休克之前跟我们解释了一切，我们回去做个记录就行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着他，以后可别再手术后随便乱跑。”
这警察还很年轻，脸上甚至还残存着敬佩的神情，司马昭猜他是刚入职不久，僵硬地点点头。酒店里乱糟糟的还有很多人，有向外走的警察，有他们自己家的他认识的人，也有穿着黑西装，却从脸上透出狠劲儿的。但这些人都在慢慢散开，他知道，已经“都没事了”。

唯一有事的是他那躺在手术台上的兄长司马师。
文钦、毌丘俭曾是司马家在道上的得力打手，手下的人哪个不是刀尖上滚过几遭。司马师这日出面先是强镇文钦和毌丘俭的武力威胁，条理分明地理清账目，中途血流满面犹自岿然不动，后对赶来的警官冷静地解释事情原委，直到突然休克倒地，这等气魄已经足以慑服那些出生入死逞凶搏命的亡命徒们，更兼司马师在警察面前替他们所有人打了掩护，人心向背这一盘已经赢了。
至于警察，现任的公安局长是夏侯家那边的，他们今天来得如此及时，恐怕也不是抱着息事宁人的心。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又在计划些什么。
8.
李丰离职了。
他离职得很突然。同事们联系他时，才发现他的联系方式全失效了，仿佛人间消失一般，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名下银行账户里的钱。
还在养病的司马师知道后摆摆手，并不很在意，只是询问了公司因为他的离职造成了多少损失，然后派人带着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去公安局备案。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