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芳华幻梦(2)

韩非被囚，卫庄千里赶赴咸阳城，求盖聂帮韩非脱离囹圄，盖聂不愿。
再后来韩非身死，卫庄再一次求他，求盖聂将韩非的尸体奉还，让韩非魂归故乡，盖聂也不愿，那时候，卫庄一剑刺入盖聂肩头，甩下最冷酷的话语，“你我此生生不相见、死不相聚，再无关联。”
那以后果真再也不曾见过盖聂，梦境里，却有些未发生的事，比如说见到过满头华发形容枯槁的盖聂孤独的坐在山头专心致志的削着木剑，比如说在梦中听到盖聂的死讯，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卫庄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清醒了一瞬，在赤练叫着“卫庄大人”的时候，他再一次坠入梦境。
梦境里的盖聂很温顺，所有事都顺着卫庄，不再说他的家国情怀，也不再做他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梦境里的盖聂似乎眼里只有卫庄一个人，他会一直抱着卫庄，亲吻遍他全身，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极乐，卫庄并不讨厌这样，在这个无法脱出的梦境里，情欲带给他的快乐是最真实最激烈的，但他并不经常碰到盖聂，许多时候他是独自一人。
比如此时，他在这个空间许久，盖聂不曾出现，陪伴他的唯有空洞与寂寞。

他没有趁手的工具，鲨齿不在身边，他用指甲一寸一寸的划过腕脉，让鲜血流出，流干，然后他会在这个空间消失，到另一个空间，或许在那里可以见到盖聂。
他的意识开始漂浮，手腕的疼痛渐趋麻木，他再一次的将指甲扣进血肉，望着血流的更快些的时候，一声满是怜惜的惊呼惊醒了他的神智，“小庄，你在干什么？”
卫庄是斜卧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卫庄有些吃力的转头看过去，发现这个盖聂与他的年龄相仿，头发更长了些，满身的江湖落拓气，眼中是岁月积淀的沉静与智慧，唇薄如削，脸部轮廓被岁月雕刻的棱角分明，他的记忆里盖聂还保持着青年时候的模样，后来，有一张盖聂近年的肖像辗转到他手里，便是这副模样，这个盖聂曾经在梦境中出现过，但次数并不多。
卫庄笑起来，他很喜欢这个盖聂，在他无限孤寂的时候，这个盖聂是最能给他安慰与怀抱的，他朝盖聂伸出手，盖聂却快步过来，撕了灰袍衣角，来缠卫庄血肉模糊的手腕，缠的死紧，鲜血瞬间染红了灰布，却没有进一步的蔓延，盖聂捧住他的手，满目谴责，“小庄，怎可损伤自身？你让我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