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曼｜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3)

” 林高远忽然有些心累，在自家聪明得过了头的女朋友面前，他那点小心思总是很难不被一眼看穿。 “坐下喝口水再上去吧，正好也讲讲话。” 王曼昱率先发话，拿出纸巾擦了擦长椅，示意林高远同她一起坐下。 夜晚的风吹得不似白日那般闷热，温带气候总归是略舒服一些，王曼昱靠在林高远的肩膀上，享受着紧张的赛期难得的平静。 ——即便只有片刻。 “你是不是很难过？” 女孩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像是窸窸窣窣的鱼苗，挠得他心痒。 “还好吧，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在王曼昱面前林高远永远无需伪装什么，所以他无比坦诚，好像连情绪都被带回了赛场上最后那个幸运球出现的瞬间，开口的语气也有些不自觉的惋惜与怅然。 “我都知道。” 王曼昱转过头，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近距离地从侧面瞪大双眼去看他挺直的鼻梁，漂亮的眼睛，皮肤上细小的毛孔，和唇边淡青色的胡茬。
她伸出左手摸了摸林高远的左前胸——用力很轻的那种。 “你这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王曼昱平日讲话本就轻声细语，和御姐的外型不符合，此时的嗓音又带了些许疲意，更显得黏糊糊的撒娇意味十足，林高远觉得她可爱，也伸出手点了点她的脑袋，靠得她更近了一些，温柔地笑:“你这里在想什么，我也都知道。” 是啊，他们都知道。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不能说的是什么，要大声说的又是什么。 ——他的进步和改变，她都有知道。 ——她的顽强和不屈，他全留在心底。 短短的五分钟，他们没有说许多话，只有月光混着灯光往下洒，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他们互相依偎着，就像许多年前尚未确认关系，却借着错位紧靠在一起的影子那样。 一直都没有变过。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命运早就像这影子一样交错相缠，生生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