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旧传说

那是一张檀木雕螭的靠椅。 摆在侧室一张山水绣金的屏风后边，在门口隐约看见些模糊的暗影。 靠椅上的人在抽水烟，白茫茫的水雾咕噜噜地往外冒，冒出屏风，扑散在横梁上。 门口的人说，“外边有个面生的洋鬼子，后面跟着两个兵，说是想见见小佛爷您。” 屏风后面抽水烟的声音停了，水雾也渐渐散了。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个年轻声音说：“不见。” 声音懒洋洋的，有些沙哑，却意外好听。 门口的人立在那里，有些为难，几乎要急得抠门板，忙劝道：“他们带着枪，很急的样子。要是不见，恐怕有点麻烦。” 里面的人不说话了。门口传话的人只得继续等。又是好一阵，屏风后面之前一直没有动的阴影，动了动，大概是个人。 那人之前一动不动，坐在角落里，传话的人还以为那是个大物件。此时那人站起来，走到靠椅边，说了句，我去处理。 靠椅上的人没说话，勾了勾食指。
等到人俯身下去，就勾住他的脖子，唇咬着唇，舌头缠着舌头。 唇舌间是浓郁的水烟味，再闻深点，才发现里面藏着药香。 “吴邪？”被勾着脖子深吻的男人有些喘不上气，试着推了推靠椅上的吴邪。 吴邪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也就松了限制张起灵的手。 好像是突然才想起外面还站着人，心里忆起方才浸满一室的水渍声，觉得不太妥当。要是哪个小人多舌，往爹娘那边告上一嘴，自己大概有的好受。 这边张起灵还在垂眸看着自己，嘴唇有些肿，盈盈红肉上的水光，也不知是来自哪个的口水。 吴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起身时把水烟袋搁在旁边的小桌上，拍了拍身上天青色长衫的褶子，说，那就去见见吧。 水烟袋是白铜麒麟纹，四角用了翡翠镶边，是一种清淡的富贵。 张起灵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眼看着他天青的袍子擦过木制拔高的门槛。 来找吴家小佛爷的，有两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