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曼中心】空想人生(8)

不知道这回伦纳德又给他写什么家长里短了，下次要去提醒一下伦纳德，不要老花钱写信，钱多也得节俭点……哦，要叫格尔曼去说，差点忘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克莱恩从懒人沙发上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准备到桌前处理些杂事。
握住羽毛笔那一刻，他的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灵性直觉疯狂发出警报，克莱恩瞬间传送到灰雾之上。
格尔曼正站在长桌边。
17.
“格尔曼？”克莱恩心中警铃大作，“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他的允许，谁能随意进入源堡？
格尔曼转过身正对他，眼里空洞一片。
他忠诚的信徒仿佛听见他的心声，回答说：
“因为我就是您，所以我能随意进出，不是么？”
18.
愚者坐在主位上，他的信徒跪在他脚下。
“伦纳德·米切尔让我明白了一些事。”信徒说。
“格尔曼并不存在，存在的是克莱恩。”
“他们本该是您的朋友。”格尔曼苦涩地说，“我的人生只是亚当空想出来的，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哥哥，我没有朋友。为什么您要骗我？如果格尔曼·斯帕罗真的存在，那克莱恩·莫雷蒂又怎么办呢？”

愚者叹息道：“克莱恩早就死了，死在廷根，葬在邓恩·史密斯的身边。”
“那格尔曼为什么存在呢？如果创造他的人早就死了，为什么格尔曼会存在呢？”
有一瞬间格尔曼窥见愚者眼中波光，在衪神秘莫测的外表下见着脆弱，自衪坚硬无比的壳子里看见柔软。
“你是个独立的人。”愚者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像哄小孩那样劝他。“我不否认，我曾想过你不过是个秘偶，凭什么能拥有属于我的东西？可后来我发现你真的有人性，亚当赋予你的是空想人性，可你自己衍生出来的却是属于你自己。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愚者注定孤独。可是格尔曼，你有朋友，有家人。你曾是一部分的我，也拥有我的一部分人生。故而你的欢喜就是我的欢喜，见到你享受友情，沉溺亲情，我也感同身受。”愚者说，“你的人生不是亚当空想的，是从我身上拿去的。你过得好，也权当我过得好了。”
格尔曼俯首同他的主说：“可这终究不同，我主，您以为您注定要远离现实，自此再不能见到您的亲人朋友，这才允我继承您的部分命运。可是这注定不公平，我只是您的面具，您的伪装，却拿走了您应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