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鼠苑】心の旅人(33)

“真是的……老鼠还真是像希金斯教授啊，连刻薄的想法都一模一样。”
“拜托，我这叫现实。而且他除了行为举动以外，言辞还是很值得学习的。”
“别再让你的毒舌更上一层楼啦，老鼠。”紫苑叹了口气，但掩饰不了眼里的失落。老鼠注意到这一点，拍了拍他的脑袋。
“就这么在意吗？这只是剧本啊。”
“因为，感觉就像是老鼠会说的话。”
他小声嘟哝着，老鼠不由得失笑，把那头柔软的白发全数揉乱，惹来对方怨怼的一瞥。
“怎么说？”
“唔……比如说「没有任何人我都能过下去」之类的……很像是老鼠的风格。”
“嗯，确实如此。”
“对吧。”似乎被自己的结论刺伤了，紫苑更加低落了。
“但是，这也是所有人的生存准则吧。没有什么人是失去另一个人就过不下去的。”他不以为然地说，紫苑却抬起头看着他，激烈地反驳道：
“才不是这样吧，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就是一个反例吗。这个世界上也是有很多相濡以沫的爱人，失去另一个就相当于失去自己的一半生命——”

“那些都只存在于故事里罢了。现实生活中的人类，早已磨灭了那么激烈的情感，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罢了。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会照样运转。”
“怎么这样……”紫苑对老鼠冷淡笃定的口气咋舌道：“老鼠你只是没见过而已吧，但不代表没有啊。”
“你也没见过不是吗。”
紫苑一时被他的话噎住了。眼见为实，说的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心里这种翻腾不安的情绪是什么。
屋子里陷入胶着般的宁静。老鼠从剧本里抬起头，瞥见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没辙地叹了一口气。
“又钻牛角尖了吗，陛下。不是说了吗，那只是剧本而已。”
“可是……老鼠你说得就好像你没了谁都无所谓，谁没了你都无所谓一样……”
“不是吗？这个世界可是很冷漠的哦。谁也不会为了谁去死。之前不也跟你说过，不要为了别人哭泣吗？”
“不。”
得到的是坚定的否认，老鼠惊诧地看着眼前少年忧伤而坚决的眼神。
“才不会无所谓。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哭的，老鼠。如果你死了的话，我觉得我或许也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