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拂衣（七）(4)

——龙宿，我真要说你不够意思了。
剑子眼前一黑，失了知觉，也不知过去多久，源源不断的气息自唇瓣渡来，溺水之人自是禁不住渴求，想要得到更多。
“还要呀。”
轻笑声带着些许戏谑之意，剑子听得不甚明了，缺氧太久，又在水下消耗太多，一时难以清醒，只觉得有谁在搂着他，而那人浑身湿漉漉，冰凉无比，尤其是握着他的手——
“我……”
“汝怎样？”龙宿贴在他毫无血色的唇边听了听，鬓发上的水珠一滴滴落下。
“我暖……和。”剑子喃喃地说，攥住了他的手指，来回磨蹭。
怦，怦，怦。
龙宿心跳失序，抱紧与他一样寒冷的剑子，脑海里却回想起许多年前的冬日，有个调戏人而不自知的少年，将他翻书翻到僵硬的手抓到怀里，而后信誓旦旦地问，是炭盆暖和还是自己暖和？
龙宿说，汝暖和。
剑子仙迹啊，一直是冬日之暖阳，夏日之清风，他的……一道光。
少年听罢，笑龙宿浪费，炭火有尽，可他一直都在呀。
“一直在……”龙宿深吸一口气，“那这些年又算什么？”
湖岸边，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昏迷的人，是赝品剑子，他双目皮开肉绽，显然是被龙宿借小金剑的锋芒所伤，只不过力道不重，及时医治的话还能有救——前提是宫中禁卫能尽快找到此地，而不是傻乎乎原地打捞。

须臾。
剑子缓过来了，一眨眼，发现他正躺在龙宿腿上，而那人解开了他的前襟，不知在胸口摸什么。
“你！”被碰到敏感处，他软软的腰肢一弹，头皮发麻。
“这是吾之剑痕。”龙宿居高临下朝他勾唇，“等个解释。”
剑子又闭了眼，全当没醒。
“还有——”龙宿在他耳畔呢喃，“刚才水下那一招，是吾友剑子所创的冰尘道玄极，汝为何也会？”
他全无诧异之状，剑子就明白，龙宿早已认出了自己，至于弄伤某人双眼，只怕别有目的。